萧摄一抬手,下令道:“立即去传令,全军埋锅造饭,半个时辰之后,向南门发起进攻。”
“喏!”
随后,越国阵线移动,将姑苏城四门全部包围起来,但主要兵力仍在南门集结。公皙然站在南城门上,望着越国营地里升起的炊烟,对副官下令道:“全军调至南门防御,其他三门只留下监视兵力。”
“喏!”副官得令,转身前去传令。
这时,一旁的俞显尧不解的问道:“大人,越国人包围四门,很有可能从任何一个大门发起进攻啊,为何咱们只防守南门啊?这样是不是太冒险了。”
“是有一些冒险,但是越国人的主力还是集中在南门,他们之所以包围所有城门,就是为了分散我们的兵力,我们本来就人手紧缺,所以更不能分兵防御,必须将有限的力量集中使用。”
“大人,我有个想法不知道对不对。”俞显尧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问道:“既然越国人全力攻打南门,那咱们为什么不能从其他门逃跑呢?只要人都在,等大王率军回归,咱们再掉过头来夺回姑苏……”
“不可!”公皙然断然否定,“姑苏是国家的根本,一旦姑苏失守,便是亡国之兆!损失不可估量!所以此役,我们必须坚守到最后一刻!”
“明白了,姑苏百姓与大人同心,定会坚守到大王归来!”
“嗯,俞老,大战将至,这里十分危险,您赶快下城吧。我之前要的东西,请俞老尽快帮我运来。”
“好,这段时间工匠们日夜赶工,应该快要完成了,我现在再去催办!完工之后第一时间运送过来!公皙大人多保重!”
“多谢俞老。”
半个时辰之后,天已大亮。往常的这个时候,姑苏城已经开始繁忙喧嚣起来,但今日,姑苏城里一片死寂。
城门上,吴兵严阵以待,城门下,越军蓄势待发。
突然,越军阵线上响起喧天的战鼓,两万士兵齐声怒吼,吼声震彻天地,就连高大坚固的姑苏城墙似乎也在怒吼声中微微震颤。
良久,怒吼声平息了,越国阵线蠢蠢欲动,大战一触即发。一名刚刚应征的民兵靠在城墙上,他双腿发软,身子不住打颤,若不是扶着城墙,恐怕早已吓得坐到地上了。
这时,公皙然走上前去,轻轻拍了怕那个民兵的肩膀,微笑着说道:“不用怕,我会与你们同生共死。”
民兵转过身一看是公皙然,急忙跪地行礼道:“公皙大人!”
众人听到公皙大人来了,纷纷将目光投向这里。只见公皙然身覆亮银铠甲,腰佩寒铁宝剑,头盔上的翎羽和身后的披风随风飞扬,英姿飒爽,意气风发。
他缓缓走上高台,拔出宝剑,向众人高呼。
“兄弟们,越国两万大军就在城下,今天我们必将殊死一战!”
“你们或许会恐惧,或许会丧失希望,但你们依然坚守在这里!”
“我知道,你们中有些人是第一次拿起武器,而第一次就要面对数倍于自己的敌人!”
“那么,是什么让你们选择挺身而出?!”
“是保家卫国的责任!是作为吴国男儿的勇气和自豪!”
“还记得么!我们曾打败他们!我们曾一路杀至会稽城下,而不是像他们一样无耻的偷袭!”
“今天!我们将再次战胜敌人!我们将用手中的剑和满腔的热血坚守脚下的土地!保卫我们的家园和亲人!”
“兄弟们!吴国的好儿女们!今日!我们必胜!”
话音刚落,城墙上顿时沸腾起来,众人高举兵刃,齐声高呼。
“必胜!”
“必胜!”
“必胜!”
突然,城下一声号角响起,越国大军如潮水一般向姑苏城猛攻而来。
“放箭!”公皙然挥剑下令。
吴兵们纷纷拉开弓弩,向着天空齐射。一轮箭雨过后,阵地上满是死伤,然而越国人也毫无畏惧,他们踩着同伴的尸体继续向前奔杀。
“放箭!”
又是一番箭雨,更多的越国人倒地身亡。但是这样的伤亡对于越国大军来说根本微不足道。
转眼,越国士兵已经冲至城下,数不清的云梯犹如从地底钻出的树魔,张牙舞爪的枝杈紧紧攀附在城墙上。越国士兵就如寄生在树木躯干上的蚂蚁,黑压压一片,沿着树干拼命向上攀爬。
吴国士兵挺起半人高的长棍,用棍子顶端“丫”字形的叉头抵住云梯,三五人一组,用力向外推开。一架架云梯轰然倒塌,云梯上的越兵死的死,伤的伤。
一架云梯刚刚倒下,就有更多的越国士兵将其重新扶起,他们不顾一切的向上攀爬。数不清的檑木和滚石开始从城墙上砸下来,越国士兵稍不留神就被砸的头破血流,脑浆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