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清。

但落在面纱女子眼中，在这短短时间内，她看到的却是另一种景象。

大汉马阳，她是认识的，老中青三人因为一株灵药‘引气’成功，这在外门人人皆知。

他头上的镜子虽是第一次见，但短短时间，数种手段变化，一看就不是凡品！

赵克的灵蛇鞭，也出人意料，不管前期凝结出一团腐蚀黑气，还是后面的两次变化，都做到引而不发，如臂使指，这在灵器中也是极为少见。

不过……这两人，或者这三人，还是死在了那个少年手中！！

此人年岁不大，似乎与她相仿，灰衣外面罩着一件不知从那儿找来的道袍，颇为古怪。

而最古怪的，还是少年身上那不属于这个年纪应该有的……安静。

是的，安静！

少女看着少年，脑海中飘过的就是‘安静’这两个字。

不管是之前被三个已经踏入旋照期的同门围攻，还是刚才那生死一瞬，这个少年眼中永远是那么平静！

幽黑深邃，而又清澈见底，有惊讶，有不解，却依然显得安静，少年的眼睛，好像是个神奇的所在，让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悄然统一。

刚才，她就盯着这双眼睛看了很久，总觉得很像是盛夏的夜空，静谧，瑰丽。

场间状况，瞬息多变。

除了被莫名斩杀的邓亭，这期间，云林一共出了十三剑。

皆是下劈，从山腰一路劈到山脚，看似简单，除了蒙面女子，恐怕没有人留意一个小小的细节。

一般人逃跑，必然会走直线，因为直线最短，也最容易畜力，而那个小道士却不是如此，他走的是一条弧线！！

马阳一直在退，退的过程中一直挡在云林面前，看似在堵截，其实早在第八剑的时候，就已经偏离了方向，不知不觉中已经失去了对少年道士的围困。

山下有林，一旦被对手冲进去，再想围杀，那就真的难了。

这其中，有早已预料的路线，有把储物袋用成杀器的巧思，更有深藏不漏、在最后决定胜负的隐忍！

那些弥漫的光点有禁锢之用。蒙面女子看了片刻，便察觉到了这一点，除了把云林借助异象摆脱禁锢那一刻，看作是深藏不漏、隐忍杀招之外，她几乎看出了云林全部心思。

很少有人能在三个同级修士围攻下全身而退，自小道士莫名斩了邓亭之后，便有了一丝可能。

那一剑，不仅斩掉了一个敌人，还斩碎了敌人的信心。

果然，小道士什么手段没用，只是一剑又一剑。不断的借助储物袋劈下去，每一剑都仿佛与斩杀邓亭那一剑一样！

马阳不敢挡，只能退！

在三人交手之前，场面看着简单，但其中自有暗流汹涌。

兔起鹘落，除了中间邓亭莫名被劈杀后，几人皆是惊讶的安静了一会儿，三人交手，一共也不过数十呼吸极为短暂，没想到这个少年，竟然同时做了这么多事。

少女有些惊讶。

——但也仅仅是惊讶而已。

包括邓亭在内，云林四人皆踏入旋照期，可称修士。只是不管是谁，其实都是空有境界，却没时间转化成实力，这才有了眼前这一幕诡异的战斗。一个储物袋能被用成杀器，这种有点滑稽的事，可能也就此时的飞羽门能看到了。

蒙面女子看到了场上每一点变化，而云林……也的确是这样做的。

尤其是最后，云林反杀，被少女看作是最惊才绝艳的一笔。

故作逃跑，实际却是设局斩杀三人！

联系云林之前的所有，场中的状况很容易有种一切尽在掌握的感觉，尤其是云林神情一直平静，既是其间有惊讶、不解，但最多的还是平静。

“好心机！”少女称赞一句飘然而起，向着那处山脚落去。

……

“又一个旋照期！”

云林脸色一苦，对这句称赞没有多大反应，反而对这句话轻描淡写的传过来，震撼非常。

这只是外门而已，以往连一个‘引气’阶段的都找不到，现在光是踏入旋照期的，竟然一下子冒出四个！

“这简直在逗道爷！”

云林来到仙门不过一月，就已引气成功，更是踏入旋照期，多少有些自命不凡的。

没想到现在……

“不过，这个声音似乎在那里听过。”

右手藏着一枚灵石，云林总觉得这个声音有点耳熟，脚下一点，把大汉身上东西一搜，刚想趁着那个女子还没到来之前，再取青年所持的灵鞭，即使距离还远，云林依然对这个捕蝉的螳螂警惕十足，就在此刻，远处的螳螂还未靠近，身边一个黑影突然冒出！！

这是一个原本就趴在此处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