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禹治水至今,历朝历代有作为的帝王,无不将治河视为治国决策之首!一代圣君康熙对治河更加重视,继位伊始,就将治河作为施政之首,书写在乾清宫的廊柱之上。每下拨巨额治河经费,任命得力大臣为河道总督,总理治河大计。尽管如此,今年夏季还是水灾频乃。特列是黄河,三次决口,夺淮入海,酿成总督索玛里借用河银,沿河州县无钱修筑堤防所致,这样的乱臣贼子,即使罪恶暴露,依然逍遥法外,因为他是皇亲国戚,众臣不敢惹,天子灯下黒!任凭他作威作福,祸国殃民!如果自己是真正的钦差大臣,就用手中的尚方宝剑,杀尽这些祸国殃民的贼臣,肃请吏治,根治河患!让百姓过上梦想中的太平日子……然而,贪官污吏把持科考大权,致使多少有识之士报国无门!想到这里,禁不住心潮澎湃,激情勃发!脱口吟道:
滔滔黄河东入海,沉沉落日西源流,
归去来兮两茫茫,思绪万千萦心头。
芸芸众生泛沉浮,欲渡无桨实堪羞。
安登龙门挽巨澜,清水请风遍神州!
“好诗!”吴义脱口称赞,“大人心系天下百姓,立志澄清吏治官风,可喜可贺!”
蒲松龄回头看时,只见吴义一手拿笔,一手托砚,恭恭敬敬站在身后。呵斥道:“拍马屁抵不了罪!快去写你的认罪书!”
吴义说:“卑职写完了。请大人审察,若无遗漏,罪臣好签字画供。”说罢,将认罪书恭恭敬敬地交给蒲松龄。“因听大人诗作声情并茂,颇受感动。特来伺侯笔墨,让大人书于壁上,千古留传!说实话,罪臣不是拍马屁,是大人的忧国忧民气节感人!卑职上任时,也决心不负圣望,把黄河治好!后来由于意志不坚强,惧怕索玛里的淫威,才上了他的贼船!唉——!上贼船容易,下贼船难哪!事到如今,后悔也晚了!”
蒲松龄说:“现在认罪还不为迟,执迷不悟,越陷越深,本钦差也救不了你!好啦,只要你的认罪书句句属实,立刻签名画押!本钦差要去灾区视察,你好自为之吧!”说罢,让吴义在认罪书上签字画供,收藏好。然后下楼。仍去花园竹林中脱下官服顶戴,包藏好了。匆匆回道台衙门。
施润章早在门前翘首盼望,见他们满面春风回来,询问情况如何?蒲松龄把在后花园逍遥宫盗得索玛里官服、顶戴,刑部批文和尚方宝剑,假扮钦差,审讯吴义的经过说了一遍。取出吴义认罪书让恩师过目。
施润章看了吴义口供,大喜道:“太好啦!出奇制胜,首战告捷!孙大人有救啦!事不宜迟!趁索玛里没醒过酒来,连夜赶往宝应,释放孙大人出狱。把索玛里派来的伪县令及其亲随关起来,免得走漏风声!”
蒲松龄说:“好!我们立刻动身!”说罢,收拾行李、牵马刚要出门,一个差役忽然进门报告说:“大人!清江府贴出告示,宣布全城戒严!”
施润章道“既然风声紧急,你们今天不能走了,明天一早扮作我府上衙役,跟我一块出城吧。”
蒲松龄说:“不!孙大人命在旦夕!索玛里丢了刑部批文和尚方宝剑,不能名正言顺地处决孙大人。狗急跳墙!很可能连夜派人去宝应搞暗杀!必须抢在他们动手之前把孙大人放出来!兵贵神速,立刻就走就走!”
施润章道:“城门盘查甚严,官服顶戴怎么保护?”
陈淑卿道:“我想了个办法,不知城里有没有卖戏剧服装的?”
施润章说:“有,牌坊街五号‘天艺戏具用品店’专卖戏装。你是说买几套戏剧服装以假乱真,混过盘查?这办法行!我这里有几两银子,你们带上快去吧!说完,拉开抽屉,拿出两锭银子往蒲松龄手里塞。”
蒲松龄说:“我们有钱,不用花您的。”
于是,两人出了道台衙门,直奔牌坊街来。找到天艺店,买了几套戏剧服装及、胡琴、锣鼓等乐噐,拴在马鞍上。来到南门,见有士兵盘查行人,便下了马。
“干什么的?”城门官神色严厉,如临大敌。
陈淑卿一步跨到城门官面,傲慢中带有几分调皮长官没看见这些玩艺吗?唱戏的!”
城门官见她眉宇间有残存化妆痕迹,确信她没说谎。又指着马背上的包袱问:“解开看看包的什么?”
“解开就解开!”陈淑卿毫不迟疑地解开绳子,抓住个布包坽下来。
蒲松龄不由紧张起来!因为包里正是索玛里的官服、顶戴!天哪!你么打头就把这套衣裳拿出来,岂不是自找麻烦?于是,急忙解开另一包,把衣服、冠载、头饰一股脑儿抖擞在城门官面前,借以分散他的注意力。
然而,城门官对他抖搂出来的大堆戏装不屑一顾,目光只盯在索玛里那身蠎袍顶戴上。突然大喝一声:“这正是总督大人的官服顶戴!把这两个贼人拿下!”
兵丁一哄而上,把两人包围起来!
“慢着!”陈淑卿左右开弓,把抓她的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