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看着擂台之上的那两位清秀俊美的年轻军官,什么时候金陵城出了这么多青年才俊,怎么家里的爹爹娘亲,从未提起过?
那些各家府邸上的年轻公子一个个说话轻声细语,恨不得跟个娘们似的,而眼下擂台之上的那两位年轻军官,才是真正的男人。
长得俊俏,又能文能武,这不就是女孩们最梦寐以求的意中人选么。
也不知多少深宅内院的大小姐们当下便对秦钟与柳钦言芳心暗许,可眼下,她们更为期待与好奇的是到底谁会胜。
秦钟揉了揉发疼的胸口,低头看着下属,问道:“我锦衣卫建立之初,是何宗旨?”
吴春等几名总旗官最先反应过来,大吼道:“公义!”
近百名校尉跟着呐喊起来“明心,惩奸!”
公义。
明心。
惩奸。
太祖陛下亲自提笔,那两块铁碑已在昭狱和北镇抚司的大门口矗立了两百余年,今后,也必将继续存在下去。
秦钟看向柳钦言,笑道:“他们其实跟我一样,很孤独。”
柳钦言没明白秦钟话里的意思,这世上也没能明白。
孤立于大明朝堂,不容于朝堂,却也没有办法被这些正规军们以同等目光看待,作为曾经叱咤天下的锦衣卫,当然算得上孤独。
秦钟同样孤独,因为没有任何人可以理解他心中所想。
他抬头看向西北方向的一座大殿,那里不知何时站了个男人,正在仰头灌酒。
能以一人之力,抗衡天地,他,想必也是孤独的。
秦钟豁然开朗,自出生开始到接触武道,直至今日,方才明白自己始终无法越过的那条线到底是什么。
是内心啊,就是他一直不敢直视的内心。
前世要为了师父和武馆,要为了师妹着想,要努力被人认可,要努力让师妹爱上自己,以至于迷失了自我,练武是为了功利,对人好,是为了让别人爱自己,这本就已经失去了原本的意义。
来到大明朝之后,秦钟想要放荡一生,不管不顾,才活得疯癫没个正形,却依然无果。
顺心顺意,也得首先明白自己的心意。
低着头缓缓抬起,秦钟脱胎换骨,焕然一新,他看向那些激动不已的锦衣卫,挺直了腰板,继续问道:“我锦衣卫的宗旨,是什么!”
百名锦衣卫拔出鞘中绣春刀,高举过头,形成一片钢铁刀林。
“公义!”
秦钟出剑,一剑仿若深渊潜龙觉醒,高吟凯歌,擂台之上四杆龙旗仿若嘶吼。
柳钦言只觉得眼前一片光亮,清秀的面孔急剧扭曲,提剑迎上。
“明心!”
秦钟一剑斩下。
“惩奸!”
柳钦言手中那柄霍明渡亲赐铁剑断裂,秦钟收剑。
他从半空中落下,衣摆微杨:“现在要加一条。”
“知己。”
柳钦言看了眼自己胸前破烂的衣裳,有些颓然的摸了摸额头上的细汗,无奈一笑,整个人便仰躺而下。
他愣愣的看着碧朗天空,有些疑惑,自己为什么会输。
但是,输便输了,大丈夫立于世,岂有百战百胜的道理,要的,是百战不殆。
“大人赢了!”
吴春等总旗官见状,激动得涨红了脸,使劲捶着胸膛,多少年了,锦衣卫多少年没有这般扬眉吐气过,多少年没有向世人证明,他们才是真正的无敌,他们才是真正的帝国柱石。
邸朗从座椅上直接蹦起,欢欣雀跃,拉着含山公主跑到广场前方,高喊道:“秦钟,今夜我必与你不醉不归,你给我记住了,本太子今天晚上一定要跟你喝个昏天黑地!”
含山公主再也掩饰不住喜悦,快乐的看着擂台上那个提剑少年。
西北处大殿之上,鲜瑜卑苍白的脸上浮现了道浅浅的笑容,随即越下大殿,消失不见。
坐在皇后娘娘身边的宰父旻,冷哼了声,没有任何人发现。
陇国公捏着栏杆的双手负在了身后,那根玉石栏杆,出现了几道裂缝。
徐太历拽断了几根胡须,疼的龇牙咧嘴,却笑得无比开心。
当时招揽这个少年进锦衣卫时,他何曾想过,会有今日之局面,又怎么可能想得到,秦钟能够凭着这场军演,把麾下那百名锦衣卫,彻底拧成一股绳?
从今往后,那些总旗官对秦钟,只会有个念头。
为他效命,为他誓死效忠。
秦钟跳下擂台,下属们把他围住,看着这群老爷们一个个跟吃了春药般兴奋,他急忙制止这群人要把自己抛到空中的想法,说道:“还有行兵布阵,我们可能会输。”
谁还会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