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我掾史同哉!
他笑笑没有说话,但有些话不必说透不是吗?”
她轻舒了口气,“那就好,君候此去一切都要当心,万不可觉得考虑周全了便放松警惕。
不到最后一刻,谁能肯定结果呢?”
他看向她,满室通明中她耳垂上的细小绒毛都瞧得一清二楚。
夏戴玉,冬戴金。
她今日戴着对滴水白玉耳坠,那剔透的光影笔直映进他眼底。
她的声音那样轻,又那样重,敲在他耳旁,立时隔绝了这尘世间所有的声响。
恍惚间,这天地好似是混沌初开时,静到只剩下了他们两个。
他握着她的手,拍了又拍,有千言万语堵在嘴中,到最后却只说了句“千万仔细保养自己和孩子,等着我回来”。
她怔怔望了他半晌,而后粲然一笑,“好。”
等着翌日清晨,她睡得迷迷糊糊往旁边一摸。
嗯,空了。
她打着哈欠滚过去。
这榻大,但睡两个人她却总是觉得挤。
每日刘秀起身后,是她最幸福的时光了。
她蒙着被又睡了半个时辰,觉得有些渴了便闭着眼睛唤人进来。
常夏撩开帷帐,轻声唤她:“夫人……”
她睁开眼,就着常夏的手慢慢喝了半杯水,“什么时辰了?”
常夏看了眼刻漏,“辰时四刻了,夫人是起身还是再睡会?”
郭圣通又打了个哈欠,本想张嘴问刘秀在哪,但旋即便想起刘秀已经走了的事实,当下心底忍不住有些发闷,便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殿里人一多,就嘈杂起来。
她盥洗梳妆过后,坐在食案前还有些没醒过神来。
大抵是因为怀了孕变成了两个人吃饭,她近来胃口倒还真不赖,苦夏的毛病没了,一般孕妇反胃的症状也没有。
常夏和羽年凑趣,都说是孩子体谅她辛苦。
孩子……
她的手无意识地抚上小腹。
这孩子是不是就是梦中那个孩子?
也不知道是男是女。
况儿知道她有孕后,喜的不行,寻了一堆小孩子的玩意儿来给她,大大咧咧地说着是舅舅送外甥的。
她哭笑不得地问他:“你就这么肯定是男孩?”
况儿认真地道:“你下胎再生女孩,让她有个哥哥疼多好。”
得,这连下胎都给她安排好了?
她想笑,可看着况儿那样子她满心又都是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