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雪很快找到了左侧的第三排书架。

老旧书架的左侧刻着一行小篆，不过此时被灰尘遮挡着看不清写了什么。

小女孩丝毫不在意灰尘把自己的衣服染脏，轻轻提起白色衣袖将那行小篆擦拭干净，而书架也露出了它本来的面目。

“于大周历二年制造。”

“大周历，不是周历吗？”小女孩疑惑道道。

“万年前的周国不叫周国，而称为大周，因为那时候大周是朱雀第一强国。”楼上传来了对这句话的解释。

“万年前？也就是说这书架是万年前制造的。”姬雪喃喃道，看向书架的眼神也多了几分震惊，连书架都这般古老，那么放在书架上的那些书又该在这世间活了多少年呢？

不过这倒是姬雪想岔了，藏经阁的大部分书都是周国历代皇帝搜集来的，只有少部分书才是万年前就存在的。

姬雪细细的从书架的第一行看起，《落河剑法》，《七雨剑法》，《真阳剑法》……

小女孩这一眼看下来，便看了足足两个时辰才将数百本书籍的名字全部看完，同时牢记于心，无人知晓姬雪自识字以来便有过目不忘的能力，一方面要记的东西实属不多，其次她自己认为这项能力好像没什么大不了的。

到了此时这项能力似乎有了用武之地，但是如此多的书籍一本本翻阅实在是太过麻烦，看上十天十夜也不见得看完这个书架上的书，幸好楼上还有一个看起来在这儿久住多年的老爷爷在。于是聪慧的姬雪再次询问道，“老爷爷，请问如何选择上乘的剑法？”

“没有上乘的剑法，只有适合自己的剑法？”

“那如何选择适合自己的剑法呢？”

楼上却沉默了起来，即使姬雪再次喊也没反应，直到姬雪准备一本一本翻阅的时候，楼上叹息了一声，苍老的声音随之响起，“你且上来吧。”

小女孩开心的露出了小虎牙，随即一蹦一跳的上了四楼。

出乎姬雪意料的是，四楼竟一个书架也没有，偌大的地板上仅仅只有一个盘坐在地上穿着布衣的老人。

老人白发苍苍，背微微有些驼，脸上满是皱纹，看上去却很亲切。

小女孩轻声走到老人面前，施礼道，“老爷爷，我代娘亲跟您说声对不起，娘亲说以前对您不是很好，对您可能造成了一些不好的方式……”

老人睁开眼睛打断道，“你是木青璃的女儿？”

小女孩看着老人的眼睛，虽然浑浊却透露出能知晓一切的感觉，于是小女孩回应道，“正是。”

“姓姬还是姓木？”

“我叫姬雪，爹爹叫姬远，母亲是木青璃。”

老人又闭上了眼睛，“姓姬，那便够了。”

小女孩松了一口气，她也不明白为何会这样。

似乎听见了小女孩呼气的声音，老人接着道“你不用骗我，也骗不了我，木青璃这个人我是知道的，会向我这个老头子道歉，呵呵。”

小女孩听到后摇摇头，“不是这样的，老爷爷，我是代替我娘亲道歉，也就是说道歉的人是我，而不是我娘亲。但是我是真心来道歉的……”

小女孩愈说着，老人的脸色愈变得难看，而小女孩自然也发现了这点，于是说着说着声音不自觉小了起来，最后跟蚊子声一般。

双方沉默了下来。

姬雪看到老人毫无表情的脸颊，有些不知所措，最后只能脆声道，“对不起。”

老人突然大笑起来，“你这丫头，果然和当初木丫头一样，都是刀子嘴豆腐心，你可知你娘亲为何不上来吗？”

“不知。”不过姬雪还是望向了老人，神情有些疑惑，不是这个老人不让她娘亲上来吗。

老人解释道，“因为她怕我这个老头子，虽然我这个老头子打架打不过她，但有一点她必须得承认。”

“哪一点？”姬雪好奇道。

“我是你爹爹的师傅，你娘亲自当也应喊我一声师傅，但像你娘那么傲气的女子怎么可能叫我一声师傅，自然就不敢上来了。”

小女孩咯咯的笑出声来。

藏经阁外。

木青璃忽然听见一声大笑，自然明白这是谁的笑声，喃喃道，“那个沐老头，又在说我的不是了。”

“那爷爷，你叫什么名字啊？”小女孩问道。

老人笑道，“我叫沐封。”

小女孩随即亲切道，“沐爷爷好。”

这一声倒是让老人开怀道，“想不到木丫头的女儿倒是知书达理，不像她脾气那么差。”

小女孩不满道，“我娘亲一直都很好啊。”

“那是对你，你看看她对姬远那小子，每次说他都不敢吭声，也是那小子不给力，打不过你娘，说也说不过，丢尽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