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穿”的诗句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心里满满的全是不屑,来到船栏边,凭栏四顾,看涛涛江水,看两岸青山,心情却难得的一片宁静。
酒水下肚,中间的人一扫之前的不悦,吟诗作对,不一会儿又其乐融融的谈论开了,武平钊敬了一杯酒,朗声说道:“啧啧,陆兄,听你这么一说,那落河县杨家的小家奴可是有抱世之才的大儒,武某心向往之啊...”
“诶~武兄不必心忧,当年我陆期元和他以文会友,这些年来相交莫逆,以结通家之好,武兄若当真想要结交,等我回了落河县,下次直接带他到武兄府上拜会就是了...”
“如此甚好!来,陆兄,我再敬你一杯,那小家奴若能为我所用,他日武某必定还有厚报...”
“应该的,应该的,武兄这是哪里话...”
“对了,陆兄啊,咱们开口闭口都以小家奴称呼他,有些不礼貌吧,也不知道他是何名讳?”
陆期元打开扇子摇了两下,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武兄这话就问得外行了,家奴能有什么名讳,他主家赐予的名字难登大雅之堂,咱们还是叫他小家奴更礼貌一些!”
武平钊对这传说中的小家奴似乎特别的关心,当即又道:“名字就是让人叫的嘛,有什么见得见不得人说法?”
“哎...”陆期元摇头:“杨家给他赐名二狗,你说说,武兄啊,我等都是文人,怎么能叫得出口!”
“哦...”武平钊楞了一下,随即异常认真的点了点头:“这个名字确实难以启齿,咱们还是称呼他为小家奴比较好...”
......
这边谈得热闹,然而没有人注意到,就在陈平刚才说完了那一句思君思国思社稷的话之后,船板边上的那个长得极为灵秀的小丫鬟似乎受到了什么触动,心里顿时想到了大船的一层里那个被自家五少爷奉为上宾,从不参加文会,还设计出了如今这条大船的先生。
她身子一跃,轻飘飘的从三楼落到了一楼的船板之上,敲响了一个房间的门:“先生,小蟾可以进来吗?”
“原来是小蟾姑娘来了啊!”
里面传来一个极为成熟稳重的声音:“不陪着含山公主,怎么有空跑我这里来了...”
房门推开,视野里出现一个头发乱糟糟,根本看不清楚面相的中年男子。
小蟾迈步进屋,弯腰捡起一屋子乱糟糟的图纸,一张一张的叠好,这才想那蓬头垢面的男子走过去:“先生,小蟾刚才遇到了一个怪人...”
那蓬头垢面的男子专注的在面前一张图纸上写写画画,随口说道:“王爷不就喜欢结交怪人吗,就像我这样...”
“咯咯...”
小蟾拉了一张凳子过来挨着坐下,双手托着下巴:“那是一种感觉,嗯...看不穿的感觉,先生懂吗?就是总感觉怪怪的...先前小姐以为他是那种大户人家被宠坏了的二世祖少爷,后来又听他说他是一个家奴,公主让他去伺候人,他也做得挺好,可家奴又怎么可能读书?明明是一个赶考的书生嘛!书生诶,书生又怎么可能去做下人做的事情...”
“呵呵...”
那邋遢男子笑道:“你这丫头,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书生也要分富贵还是穷困的嘛,那要是生活所迫,不得已伺候人也是可以理解的,又或者人家是一个书童呢...”
小蟾的头摇成了拨浪鼓:“不是的,不是的,小蟾总感觉他很厉害,比王爷请来的那几个才子还要厉害很多很多倍,他看那些才子的时候,完全是一种居高临下的眼神,小蟾只有在小时候陪公主念书的时候教公主读书的先生眼里看见过那种眼神...”
“胡说八道!”
那邋遢男子被逗笑了:“能教含山公主念书的,那非是咱们武朝文坛里的巨擘大儒不可,一个小娃娃,你拿他和大学士相比,要是被公主听见了,你又要挨打了...”
“咯咯...公主才舍不得打我...”
小蟾伸了伸舌头,做了个鬼脸,随即又很认真的说道:“说真的呢...他能看明白先生设计的这船是沙船和车船演化来的...”
“哦?”
那邋遢男子的手颤了一下,缓缓抬起头来:“能看明白我设计的船,他还说什么了?”
小蟾想了想:“他还说先生的设计虽然精妙,可有些画蛇添足了,底大身宽,吃水教浅...”
小蟾虽然听不懂陈平之前话里的意思,可还是原封不动的说了出来...
殊不知,那邋遢男子听着听着,一双眼睛慢慢的红了起来,激动的往前一走,又噗通一声摔到了地上,赶忙慌慌张的爬起来:“你说的那人可是十五六岁的年纪?”
“恩,先生你怎么知道?”
“恩...恩...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