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渐渐缓和,慢慢在椅子上坐下,拍了拍膝头:“说下去。”
“是。”刘喜又磕了一个头,再开口,隐隐带上了些哭腔:“陛下啊,奴婢是个阉人,如意公公也是一样。同为陛下的奴婢,最能体会彼此的心境。
一封绝命书,如意公公为了陛下,已然存了死志,将性命抛诸脑后。近二十万人死伤,甘州城覆灭,三千黑心卫几无生还,当时该是个什么情形,奴婢不得而知,也无法想象。
可如意公公的身份,不惜亲上战场厮杀,又是什么在支撑他?那可是十数万刀兵的战场啊!
不错,他确实杀了很多人,但陛下您该相信,如意公公他。。。尽力了!”
“可那不是一人,两人,甚至不是百人,千人,那是数万人啊!朕要如何与天下交代?!”
“陛下不需交代,”刘喜忽然高声道:“陛下乃是天下一人,九五至尊,为何要与天下人交代!陛下,咱们退一步讲,北平燕贼素有反意,陛下与其必有一战,到那时,如意公公这个先天真人为您征战,相比于九鼎轻重,区区二十万性命的代价,难道不值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