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人颜依旧否(1 / 2)

人生曲目 清承安 2158 字 2017-05-16

南梁皇帝夏世胜饱受伤病摧残,辞世。于终前,下旨命南梁王北夏齐为太子,顺位继承皇位。

北夏齐站在战马旁,轻轻为她拢起头发,披好自己的大麾,温柔的抱住她,薄唇贴在她的耳边:“等我一年时间,我娶你可好?”话语中脉脉,无限柔意,在她的耳边呼出热气。

“好。”一个字是信任,是托付一生的庄重与认真。泪随风散在空气中,两人相别无言。都在远望赋情,只是不舍。

252年末,北夏齐刚到中京都城便立即被幽禁囚居宫中地牢。原太上皇后向天下宣称:南梁新皇北夏齐已经入主东宫,娶宋国国主之女宋诺雯,结两国之好,强两国之盛。特地大赦天下三月。

消息传出,举国欢庆,张灯结彩,喜笑连连。

而北夏齐在囚居之中,尽管是受到了宋皇后无微不至的照顾,但他的心里始终是有一道倩影,抹拭不去。这是他的心,又怎能忘记?他这么问自己。为此他不受诱惑,即便是软硬兼施也没有磨灭自己的心。

256年,北夏齐积攒四年的力量第一次释放出来。在他被幽禁的四年来的每一天,他都在提醒自己,外面还有人等着自己。就这样,他才能够在打骂以及各种不堪回首的经历中活下来,并且取得了上至司马、参书,下到太监、宫女,那么多的支持。这些年来,都在忍!

北夏齐用了短短一天的时间发动政变,冲破掌权者控制,结束了四年的囚居生活。并改名北夏,只留姓氏不留名,又放了太上皇后,只为还了先皇给予的恩情。

登上皇位发布的第一条圣旨便是命人寻先姓梅氏梅青念,又名青瑶之人。可终究是已过四年,时间不长,可却也丝毫不短。足够消磨掉大多感情,改变太多事情,除了深情、一心,除了天注定、命运。

中旬,于一家小院落处寻到她的消息,在陵南。北夏不管他人重臣,甚至是皇后的阻拦。即使是隔了万水千山,也动不了他的决心,飞马奔驰万里路,只为妾心如月、曾经的誓言。

北夏的马缓缓地行,一蹄蹄清脆的声响敲打在他心上,一阵阵夜的凉风袭来却难以抚平他内心的躁动抑或是激动。他急急地勒住了马,轻轻下马行走在这空无一人的小巷,向着小巷深处那泛着旧烛光的青瓦屋院。

走到近处,心中的火热莫名感情,他在心里念到:我来了。

门处挂着白幡,屋内长烛光盛亮,院内屋中有妇人低声泣语:“瑶瑶,真是苦了你,刚嫁进我们家几年,才生养了两个孩子,就苦命成了寡妇,真是让你受罪了。”语气中的平和与歉意很好的掩饰了内心那疯狂。

“婆婆,没事的。我不会想不开,尽管我的心早已死了。但我会好好抚养孩子们长大成人的,您放心吧,去歇息吧。都忙了一整天了。也该我为相公守灵了。”另一女子婉转清脆的声音传出,听的出来适是个美人。

之后便是长长的沉默,她也在心中为她那朋友祈祷祝福。变相的守灵。

门外,北夏呆呆望着天,想着刚才院内二人的对话,他渐渐感到无力,头晕目眩跌坐在门旁那梅花树下,可这不是它开的时间。他痛苦地抱住梅花树,泪水如决堤般倾泻,无言。压抑着的哭声特别锋利,像此时下着的雨,是刀刃划破心,他无助,绝望伤心,任凭玉冠、锦带华袍湿尽。

他是入了怔,像鬼附了身,竟对着他怀中的梅花树深情一笑:“是我的错,让你等太久,我无法解释,唯恐你不信。但我会用一生的余光去陪你,不管你信还是不信。”语罢,良久沉默,目光中透着几分无力。

时间总是很快过去,黎明的晨光划破天际,云霞被钻出的太阳渲染的异常美丽。

北夏脱了潮湿的沉重华袍,用冻红的双手理了理鬓发,正了正衣冠。手指扣住铜兽门环,轻轻击打三声,退后站立。脸上多了几许紧张。

“吱呀……”门应声而开,一位清秀秒人白纱素衣自内而出,抬眼望见正对她的北夏,竟痴痴呆住了,直到屋内婴儿的啼哭才打破这尴尬的境地,才打断北夏深望她眼中所带的深情,他才清醒。便是无措的紧促起来。

青瑶转身背对他,向内叫了几声‘奶妈’,又转过头来,只不过那眸子里竟有些许的无情,却更多是泪,眼眶微微泛红,神情挣扎而不安。嘴唇小半张开,多次想说些什么,却无言。

“瑶瑶,谁呀?大清早的敲门!”声音从内间传来,妇人语气不善,却也并无甚其它意味。

“婆婆,没谁,一个路人而已。有事我会和他说的,您歇着吧。”青瑶面无表情回话。

北夏心中苦笑,难言的痛像昨夜的伤口,还未痊愈又被撕扯,血涌。

青瑶就欲关门入内,北夏用力的手拉住她的,她感到很疼,心里也疼。他不顾她的挣扎和反对,拥她入怀,冰冷的唇贴在她的耳边:“对不起。我爱你。”她不安分的身体一刻平静下来,泪顺着双颊恣意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