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以茉上了马车,见着了头发整齐竖起,穿着深紫色镶黑金线玄纹袍子,袖口被绣着祥云花样的束带给绑起来的萧铭澈。
“看呆了?”萧铭澈一边扬唇笑着,一边就丢了个暖炉过来,“一身寒气,冷。”
这人不仅自恋,其他毛病也多。
天以茉发现自从遇见了萧铭澈,她翻白眼的次数超过了她在灵界活了这一千多年的总和。
“衣服太大了,不好看。”
要不是这暖炉太舒服,天以茉真想把手里的东西丢他嘴上,这会子雷不在,窗户也没开,总归不会有人拿箭射她了吧。
“想把暖炉还我?”
萧铭澈好像总能猜到天以茉脑子里的想法,于是他这么一说,天以茉只能老老实实地包着暖炉坐在一角。
这坐下来她才发现她隔萧铭澈着实有些距离,原来这马车不是栽他们回来的那辆,如今这辆怕才是萧铭澈真正的马车。
这马车里铺满了雪白的狐毛,狐毛厚重而光滑,颜色嫩白似血,马车里不仅没有骚味闻起来还有一股莲香,这满马车的放的皮毛竟是只生活在四千米高度以上的雪山的靠吃雪莲为生的雪莲狐,怪不得她坐在里面,握着这暖炉顿时就暖和了起来。
虽说面前除了这狐毛并没有其他东西,但以萧铭澈的性子,马车里必定有很多机关,比如说一按哪个地方,一张小茶几就会从狐毛下出现,再一按,小茶几一翻就会变成一个棋盘。
萧铭澈小茶几下拿出两盒棋子,递给了天以茉。
两人以前日日下棋,细细算来现在也有五天没有对弈了,而且这副棋子,黑子漆黑如墨,隐隐可以看到里面的金辉,白子皎洁如月,其中再无杂质,这副棋子不及之前那副华丽,但似乎比那副还要宝贵些许。
啧啧,纨绔子弟。
趁天以茉还在打量,萧铭澈拿起白子,先行一步!
天以茉见此,拿起黑子,随意摆了个地方。
萧铭澈瞧了瞧那离他刚刚那已十万八千里的黑子,直接拿起白子在旁边占据一角。
天以茉挑眉,今天的萧铭澈,似乎和以往有些不一样,她看史书,虽不及萧铭澈了解大局,但也晓得今日前往皇家围场注定暗藏危机,即便他再强,只要出了一点差错,之后便会有轮番打击。
所以天以茉把手里头的黑子一放,这是打算不下了。
“怎么,才下一步,就觉得要输?”
天以茉知道他是在暗暗讥讽回皇城路上那两个多月她无所不用其极地耍赖在输棋之前结束掉这盘棋,但她对他的激将之法并不是很受用,所以她带着倦意,头往马车边一靠,闭上眼睛表示自己要睡了。
萧铭澈瞟了一眼天以茉微白的唇色,又瞟了瞟棋盘上那三颗棋子,突然轻笑了一声。
天以茉闻声睁开了眼,他笑什么?
萧铭澈却道:“你担心?”
虽然萧铭澈没有说出那个“我”字,但天以茉深深明白以他的自恋程度,他的意思是这个字无疑。
天以茉直接无视掉这个被世人端在高高高位的男人,她很想知道若是大家知道他是这副脾性,会不会跟她一样给他几个白眼。
萧铭澈似是心情不错,道:“你睡吧,这一路得一个多时辰。”
天以茉点点头,再次闭眼,只要萧铭澈在的地方无不有一股舒心的竹香,天以茉本就没睡够,闻着这味道不自觉便沉沉睡去了。
萧铭澈的身边依旧摆着几本书信和竹简,可现在他却看着天以茉。
这个女人,这个女人怎么能这么坦荡与男子共处一室时安心睡去?还是在他身边?
萧铭澈微微抿唇。
若是换了其他女子在这种情况下,不是会因为他的血腥手段而发抖或者因为他的天姿而脸红心跳吗?像天以茉这种脑袋经脉怪异的奇葩,他真是头一回见。
因为昨夜的大雪,原本一个多时辰的路马车走了两个时辰,但这对萧铭澈和天以茉两人都不是很难熬,天以茉是睡过去的,萧铭澈处理起事情来也不知道时间流逝,于是天以茉醒来的时候,萧铭澈告诉他马车已经进入围场了。
天以茉抬手就想打开车窗看看这皇家围场到底是什么样子,萧铭澈冷不丁抛下一句:“冷。”
天以茉动作一停,腹讥萧铭澈一个身体强壮的男人家竟然比她女孩子还怕冷,之后还是把手放了下来。
“你呆在马车上别出来,晚些时候找人来接你。”
说完萧铭澈起身,直接出了马车。
这么放心让她一个人待在这里?不怕她有惹麻烦了?
天以茉抬手打开了一丝丝车窗,看见下车的萧铭澈此刻身上已经批了一件墨色的披风,身后跟着子羽子医云帆还有几个雷霆军正往东边方向走去。
围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