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凤寒梅。
当年霍去病迎击匈奴的兵器,重八十斤,长五尺,宽两寸,锋利无比,轻如鸿毛,据说饮血后,枪尖的凤凰变回鸣叫,它嘴里的梅花也会开放。
所以这杆长枪也被称为梅花枪。
房遗爱一怔,突然苦笑一声,将身上的儒袍脱下,换上一身蓝白锦鲤服,一朵朵云纹相互勾勒,如同鲤鱼飞跃龙门一般,活灵活现。
他将头上的发冠取下,拿起一根红色布条,将散乱的头发捆好。
“二郎?”
卢氏突然和房玄龄走进来,一脸沉重的说道:“为何你一定要去…”
她从怀里去如一件金色宝甲,递给房遗爱。
“这是陛下赐给你爹的金丝甲,你穿上,也好有个保命手段…”
房遗爱一愣,赶忙说道:“娘,你留着吧,我用不着!”
他心中感动,但是又觉得宝甲太过沉重,不方便行动,所以拒绝了。
卢氏拉扯房遗爱的衣服,强行将那金丝甲穿在他身上,语气婆娑的说道:“二郎,敌不过就跑,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这一句话让房玄龄吹胡子瞪眼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房遗爱突然一惊,心想:好轻…
这金丝宝甲真是轻盈,是个好宝贝。
房玄龄看着自家二郎英武的模样,心中说不出的感觉,很是复杂,既觉得这几年自己错怪他,又觉得为他骄傲,又为他担心。
他严肃的看着自家二郎,心里又喜又怕,心道:二郎果然没有让我失望,虽不学文,但已学武,不会像我一样,他可以为国家征战沙场!!
只是…
这一次的叛乱不是那么简单,恐怕魔宗也参与进来了,那些人的武功恐怕极高,二郎能应付吗?
他干咳一声,道:“臭小子,你这样去的话能进入宫里么?还是我随你一同去吧!”
他哪里是想送房遗爱进去,而是想跟着自家二郎,万一出现什么危险,他也好拼了老命,为他挡住贼人。
天下没有不心疼自己儿女的父母,就算是帝宰也是如此。
房玄龄虽然平时对房遗爱不上心,其实他都有暗中关注他,就算他无德无才,也希望他能平平安安的过尽一生。
房遗爱穿上锦鲤服,笑道:“爹,我自己可以进去,子然早就算到我会用到这令牌,于是便给我了!”
哦!
子然那个臭小子,果然总是如此,身在朝外,心在朝中…
房玄龄苦笑,有些不放心,走到房遗爱身边,轻声说道:“二郎,不可力敌者,立马逃遁!”
嗯!
爹,我记得!
卢氏和房玉珠惊疑的看着父子二人的轻声漫语,不知道两人到底说的是什么。
房玉珠突然说道:“二郎,此去恐怕都会有危险,这是姐姐在生化寺求的平安符,你带着!”
说完,她从袖筒里取出一个红黄镶嵌的小牌子,递给房遗爱。
房遗爱一笑,道:“大姐,不必了,我一定会回来的!”
他再一次跪地叩首,随后拿起天凤寒梅,飞速的赶往皇城。
却没有看到身后的三人都莫名的难受,擦拭自己眼中的热泪。
“二郎,平安回来!”
………
宵禁开始了,长安城的万家灯火都熄灭了。
长安城外,一支队伍迅速的接近皇宫,他们迈着沉重的步伐,内心却是平静无比,他们今天虽然是叛军,但同时也是将士,所以在命令面前,他们不辨是非。
他们是大唐精锐的部队,是大唐沧海师的嫡系部队,只服从郧国公张亮一人的命令。
雨淋湿他们的盔甲,他们也丝毫不在意,因为他们是将士,是兵卒,怎能害怕这点小雨?
他们今日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直捣皇宫,谋朝篡位,不成功便成仁!
张亮穿着龙袍,也是步行,他的速度极快,拉开了与队伍的距离,而他身后那几个黑衣人也突然散开,消失在黑夜里。
张亮,字丞瑜,于贞观六年末谋反,夜袭皇城!
雨声带着喧嚣遮掩了行军的脚步声,没有人知道那一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
孟喾坐在马车里面,面无表情的听着外面的响动,淡漠一笑。
他对着长乐说道:“有人追上来了,看来我们的行踪被人监探了,你们继续走,我下去拦住他们!”
拦住他们?
就凭你?
长乐一愣,问道:“你不过是壮实一些,如何抵得过那些刺客?还是坐在马车里,我们能走掉的…”
其实她也没有把握,毕竟这是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