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的深处。
有一间用粗竹泥瓦做成的小屋。
奇怪的是,这间小屋没有门,而是与外面用木板围成的栏栅连在了一起。
站在栏栅外,很容易看清里面的东西,屋内摆满了木箱和土罐。
此时,一个中年男子在里面脸色铁青,双眼充满仇恨,双手袖口卷上肩,胳膊出现条条刀痕,情绪显得焦燥不安,时而走动,时而坐下。
突然,发现栏栅外,有两个人正用眼死死地盯着他。
他一惊一愣。
随即笑了,笑的诡异。
“神捕不愧为神捕,这地方也能找到?”
“哈哈,叶问天不愧叶问天,诈死不说,居然研制“笑怜花”都在这深山中,行事果然与众不同,佩服。”桑无痕答非所问,冷冷地回道。
“桑神捕说的有意思,“笑怜花”这么神秘的暗器,制造时岂能让他人看到?”
“也是,叶兄为了它,自划手臂流血做配方中的人血,也算难得了。”桑无痕看了一眼他胳膊的刀痕。
“嘿嘿”叶问天干笑几声,话峰一转:“两位清晨前来是客,何不到屋里小坐?”
“不必了,叶兄的好意,我们承受不起。”他知道,叶问天生性凶残,绝不能小视。
“哦。”叶问天假装十分惊讶。
桑无痕和水笙从栏门外慢慢走到里面,离屋大概三米距离,站定。
“你心里很清楚,我们来的目的。”
“嘿嘿,这个当然。”
“你犯下滔天大罪,你觉得逃的了么?”
“有你神捕在,我想逃是作梦。”叶问天一声叹息。这可能是发自内心的言语。
“像你这种心灵极度扭曲,丧心病狂的人,如果能逃脱,那岂不是天下苍生的灾难。”水笙怒说。
“水姑娘说话真刻薄。我针对的只是大赵门。”
“哦,周承天一家三口,亲弟弟一家四口。这就是你,针对所谓的大赵门?”水笙冷冷问道
“亲弟弟那是误杀,误杀,你懂吗?”叶问天有点嘶吼。
“知道那是误杀。”桑无痕一笑,“只因你心里一个恨字,你师父和大赵门几十个人就该死,对吗?”
“你怎么知道,师父是死于我手?”
“哼哼,这伎俩骗他们还可以,骗我?”桑无痕一声冷笑。“你不过是把一根针插入了你师父的脊椎骨中的肩井穴。”
“对,聪明。”叶问天说这个几字的时候,双眼暴瞪,“我就是要让大赵门的人全部消失。”
“你做到了。”桑无痕缓缓地说道,“当初宇晓丹配合你演完戏之后,你就一个人跑回大赵门,用事先准备好的迷香,从窗口一间一间地迷晕正在睡觉的弟子们,然后,又在房顶一间一间地揭开瓦片,精准无比地向他们脸上撒下“笑怜花”。”
“不错。”
“可惜的是,迷香功效不怎么好,当你撒完第十间房时,十一,十二间的弟子们已经醒来,于是,你趁混乱,逃之夭夭。所以,大赵门弟子还有十几个没遭你毒手。”
“嘿嘿,分析的好像看见了一样。”叶问天恢复了情绪,阴笑一下。
“不是?”
“神捕有推理错的时候么?当然正确。”
“既然正确,你欠下这么多血债应该知道怎么还吧。”桑无痕脸色一冷。
“嗯,你说怎样还?”
叶问天一说完,就顺手拿起一根火把,然后把它点燃。
桑无痕虽说经历过很多,但他这一怪异举动,让人实在迷惑。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都不懂?”
叶问天往上扬了扬火把。
“懂,你无非想抓我,以后赴法场偿命。”
“是的。”桑无痕又一笑,歪着头:“要我动手呢,还是自己和我们一起走?”
“两者本人都不想要。”叶问天说这话斩钉截铁,目露凶光。
“那你想反抗?”
水笙预感有什么不对,拉了拉桑无痕衣袖。“无痕大哥,我……”
这句话没说完。
只听见,叶问天一声厉吼:“你们今天谁也走不了。”
与此同时,火把向木箱一丢。
随即,就看见一条绳索点燃后,闪着火花,发出“哧哧”的音声。
“火药。”桑无痕顿时明白了叶问天点燃火把的用意,想同归于尽。
这是一秒之间的变故。
水笙一见,猛然一飞跃,想用“相思泪”剑法中的“一汪水”冰冻整个小屋。
这是“悲情公子”与他人比试也从来没使用过的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