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步琅那白色的眉毛耸动一下,似是万分无奈,声音甚低。
说罢,一挥袖,又将那三人合力才封印的结界覆上一道幻咒顿时将那鲜明的结界隐了踪迹。
鲤笙看看百步琅,视线辗转,最后还是听话的跟着他落到了地面。
正离着洛爵他们不远,仅有十几米。
胥轻鸿对这些人并不感兴趣,便冲须弥月道:“还想百步掌门突然登门拜访让我出山是在闹哪一出,原来他早就跟这两个孽徒计划好了一切。啧啧,你跟我都给他当炮使了。”
须弥月又不是自己不长眼睛,但胥轻鸿说这话太过自以为是,她懒得搭话。
其实,若不是她亲身见识过永噬之力,也不会答应要跟雷音山的人打交道。
流冰阁与雷音山,自千年前相处不愉快后已经再无联系。
无上法阵又必须得是三个修为差不多之人才能制成,如今能跟上百步琅修为的,除了五大派掌门,其他人还真不敢想。
南落火的洛世奇是出了名的不好打交道,而龙族龙王刚去世,龙族自顾不暇。
为了阻止八荒浩劫,须弥月只好暂时忘记两派恩怨,选择了联手。
见须弥月不搭理自己,胥轻鸿也不自讨没趣,其后跟了上来。
虽然嘴上一直讽刺百步琅,但他还是很想看看那两名会让百步琅破格收取的徒弟到底什么样。
看到百步琅过来,犬火他们立马露出警惕之势。
鲤笙赶紧用眼神示意无碍,几人才暗暗解了攻防术。
百步琅定睛看着昏过去的洛爵,看他满身伤痕,已无全态,一双手更是白骨嶙峋,触目惊心。
想想方才他竭力砍杀永噬,将他逼至封印处,心中一紧,长呼了口气。
“师父,九哀他……”
“你若还拿我当师父,就如实告知为师你们何以做到这种地步?”百步琅一挥袖,打断了鲤笙,说话间,语气添了一抹寒凉。
“当日你们放走永噬,虽说难逃其咎,可讨伐永噬毕竟不是你们这些小辈的责任。你与小九的性情,为师虽然不甚了解,但想你们也不是会愿意插手这种事情之人,想必是有什么原因。不然,小九怎么会特意将永噬所在位置通知于为师,还让为师在此处设下封印结界?”
看吧,果然是洛爵所为。
众人听到百步琅亲言,没有什么比这更能成为证据。
洛爵的确瞒着他们,独自计划了一切。
虽然这的确解了围,但却有遭到种背叛的感觉从心底油然而生。
而第五瞳很显然把这当成了笑话,笑眯眯的看着一个个低垂着脑袋不予回答的几人,手中的扇子挥舞的更有调调。
鲤笙先是看了洛爵一眼,见浅玉儿的治疗有了奇效,这才稍稍宽心的叹了口气。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话简直就像是孙猴子的金箍,根本摘不掉。
鲤笙想到百步琅所问,面色一紧,看向百步琅的眸眼中却满是无奈。
为了找到原本就属于她的斩碧空,他们才对永噬紧追不舍,而她其实曾是神界战神……怎么可能说出口?
沉默了下,最终又轻笑出声,“师父,都是弟子不是,弟子让您费心了。”
她并未像洛爵那么直接撇去与百步琅的师徒关系。
然而这话可让百步琅不好接话了。
百步琅还以为鲤笙也会像洛爵那样拒绝自己,谁能想到鲤笙上来就主动认错?
一时间愣住,没有掌握最佳的回话时间。
鲤笙便又接着说:“其实我们在放走永噬之后便一直心中有愧,想他邪气无边可能危害八荒生灵。虽然八荒对我没什么意义,可九哀不同。八荒之中,还有他最放不下的臣民……”
鲤笙说出这话,其实已经在心里打赌百步琅已经知道洛爵真正身份。
很显然,从百步琅那从怀疑变为有些触动的微小眼神变化中,鲤笙知道自己赌对了。
而这么说,也将洛爵打造为一位心系国民之人,而且是在如今八荒最有话语权的三人面前。
鲤笙的小算盘打的砰砰响,让一旁看透她心思的第五瞳无语的直摇头。
这小妮子好像又忘了甩洛爵脸色的原因了……
“想到此,九哀便无论如何也不能就此放过永噬。在离开逆龙塔不久,我们便循着他所留下的蛛丝马迹……”
百步琅不是好糊弄的,“我们三大派都无法搜寻到永噬的位置,你们怎么找到的?”
“啊,幸好我们中有人认识风月楼楼主,这才有幸从他口中得到消息……”
虽然的确去风月楼大闹了一场,但却什么都没从狐若口中打探出来,最后还是借着炎魂的力量才找到的永噬……这同样也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