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她只怕早已香魂陨散。也就在那时候,她最绝望的时候,被人欺侮的时候遇上了童童,也是童童不离不弃、毫无怨言地守护着她们母女俩,杀死了负心郎和狐狸精,从此庄姬就变了。她不甘心,为什么男人都可以有三妻四妾,而女人只能守着一个人男人生活,还要跟别人一起去分享、去争夺一个男人?她变得好男色,喜欢调戏俊美的男人,喜欢不择手段地追求疯狂的激情,思想越来越偏执,对于童童的默默守候也视而不见。直到几年前,第一次栽在沈原手中的时候,她心中才略有悔悟,原本想痛改前非,带着恋恋、童童退出江湖,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此刻,倏若其来的噩耗让她束手无措,恋恋不知何故生了重病,全身无力,再也无法站立起来,为了治病,她花光所有的积蓄。为了恋恋,她又一次出山,这一次她不是寻欢作乐,而是为了寻找有钱的男人,以自己的身体为代价,获得不菲的金钱为恋恋治病。她万万没有想不到,自己放弃尊严,委曲求全侍候的男人赵天樾,险些让自己丢了命。如果不是遇上了沈原,也许她的命运更加悲剧,那个恶魔似的男人对待女人宛若衣服一样,丢之可惜,必将送给别人,也许成为可悲的军妓。可怜的恋恋,娘真的没用,没有办法救你的命!
感受到庄姬全身的颤抖和轻轻地低泣声,沈原轻轻地问道:“庄姑娘,你怎么了?”
“我……”庄姬缓缓睁开媚目,细长的睫毛闪烁着沁沁泪花,紧咬着殷红的嘴唇。
沈原轻叹一声,轻柔而幽婉:“谢谢你一路上陪着我来到江南,以后……如今江湖上极为不平静,魔焰高涨,四处肆虐,你还是带着家人好好生活,不要再抛头露面了?”
庄姬纤细的手指紧紧地抱着沈原的腰,脸颊紧紧地贴着他的后背:“沈公子,你要走了吗?”话落,眼泪不停地漱漱往下落去。
“世上没有不散的筵席,如果我们有缘,也许还有相遇的一天?”沈原默默地道。
“沈公子,让庄姬最后陪你几天,好吗?”庄姬知道永远留在沈原身边终究是奢望,而且她也不可能为了自身的幸福而放弃恋恋,只是幽幽地哀求道。
“你这又是何苦呢?”沈原轻轻地拍着她纤细的手。
庄姬嘤嘤哭泣着,声音哽咽而悲伤:“沈公子,难道连这小小的要求你也不答应吗?庄姬只希望这几天能够好好陪陪你,我……我以后只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望着碧波荡漾的河流,河上美舫飘游,船娘姣美,轻歌吟唱,吴哝声嘤,他不知道小纯究竟在什么地方?他的病究竟怎么样?
(二)
天色渐暗幽深,沈原与庄姬双双踏在青石上,沿着幽深的小巷子来到了水上人家。
门轻轻地呀呀徐开,一位年迈的老翁脸上带着岁月的沧桑把两人迎了进去,青衣、青裤、青色布鞋,青瓦房里显得极其宁静和幽雅,庭院里显得很宽敞,依旧青郁的石榴树,石板桌凳边一溜儿的葡萄架,嫩绿的枝丫儿沿着竿儿往上爬,宛若一位淘气的小孩子。然后便是遍地的瓜果菜地,远处还养着鸡鸭。穿过圆形门环,便又是郁郁葱葱的花草树木,还有一池莲塘,初春的莲塘里碧叶野池,小荷才露尖尖角。
“两位里面请,有事吆喝一声!”老翁轻轻地推开厢房,厢房精致幽雅,透着淡淡的清香,珠帘画梁,纱幔香衾,袅袅香气缭绕。
老翁退出厢房,庄姬轻轻地掩上门,眼睛媚得尤如弯月,款款而至:“沈公子,这地方还满意吗?”
沈原轻轻地撩开珠帘,望着幽雅别致的厢房,轻声笑道:“庄姑娘好眼力,居然能够寻到如此幽雅的住宿,沈某还是第一次住这么好的地方?”
庄姬不解地问:“怎么会呢?凭你的能力只怕会住上更加豪华富贵的庄院?”
摇摇头,沈原缓缓坐在床边道:“庄姑娘错了,我并没有生在什么大富大贵人家?父母之间的爱情就如同你我之间一样,算得上露水夫妻。我的父亲是一个很风流的人,不但有妻子,还有不少的情人,但是却在一昔之间,妻儿丧命,情人、朋友反目成仇。在他身负重伤之际,我娘出现了!我不知道父亲他爱不爱我娘,我只知道我娘很爱我爹,她对他一见中情,至死不渝。他们之间的爱情只有七天,七天后,我爹的仇家寻到,他就死了!”
“你娘真可怜,她好不容易爱上了一个男人,却又死了?我想,如果你爹没死,你们一家三口会很幸福!”庄姬睁大了眼睛,发出惊讶地吧息。
沈原摇着头笑道:“不会,你不会明白一个风流男人的心,他们绝对不会为了一棵树而放弃整个森林。”
“也许他们没有遇上自己生命中最爱的人,你娘也许就是他的有缘人?”
“荒谬!风流的男人绝不会停止自己追逐美色的脚步,就算对方是他最爱的人,但是那只暂时的,当红颜老去,时光流逝,他的心也会变的。那怕最美的红颜,也经受不起岁月年轮的侵蚀,徐非男人自己成了老翁,才能够停下寻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