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原探头一望,认出赌家正是几天前在武斗比试中的郭财和郭贵,而与庄家一搏的正是郭贵。庄家却是一位妙龄少女,长得明眸皓齿、美仪万千,此时虽然是输家,神形却无丝毫慌乱。
郭财在一旁起哄道:“果然不愧为‘赌国之后’之称,名不虚传?就算是输家,也依然从容自如。我三哥一向有怜香惜玉之心,不如就嫁给他好了,总比在这龙蛇混杂的男人堆里讨生活强得多?”
妙龄少女冷冷地瞅着他们:“鹿死谁手,还未尚可知,你们何必得意?”
郭贵嘿嘿一笑:“姑娘既然不认输,不如这样吧!我们再订三局,如果姑娘输了,就把‘富贵赌坊’拱手相让,如何?”
郭财笑道:“如果姑娘舍不得,这也好办!姑娘就嫁给我三哥,这样更加名正言顺了?”
妙龄少女俏脸倏变,蹙眉挑起,便听到一阵清亮的声音传来:“莺儿。”
众人抬头望去,却见自后面出现一位华丽老人,衣饰华丽,身材高大、强壮,肤色白晰,脸若满月,慈眉善目。他顾盼之间,赫然如同一位身份高贵的官宦之人,他伸出一双强健有力、白晰如玉的手,手指上戴着斑汉玉指,脸上带着似笑非笑,令人高深莫测的笑容。
妙龄少女站起身,惊喜地躬起身:“爹,你回来了!”
华丽老人微笑道:“莺儿,你辛苦了,这场赌局让爹来对付吧!”
郭财不以为然地笑了:“正主儿果然出现了,阁下是‘黑白无常’中的聂玄还是聂奇?”
聂玄心神一震,浓眉扬起,目光中射出锐利的光芒:“两位看来是冲着聂某来的吧!”
郭贵笑道:“也可以这么说?郭某二兄弟是冲着‘富贵赌坊’而来的,希望阁下爽快一点,愿赌服输,把‘富贵赌坊’让出来?”
聂玄扬起双眉,冷冷地道:“赌局才刚刚开始,真正的胜负并未分出来,阁下也未免太心急了?”
郭财笑道:“在下一向十赌九赢,你最好识相一点,拱手相让吧!以免脸上无关。”
柳菀玉鼻子一哼,撇嘴小声嘀咕:“吹牛皮,一定是十赌九输。”
她声音虽小,但此时却正好站在两人对面,他们不由抬起头来,柳菀玉吓得闭上嘴,心里暗惊:“这么小声他们也听得见?”
郭财与郭贵目光朝柳菀玉瞟了一眼,却停在沈原身上,神情有些不自然,两人暗暗嘀咕了几句。
郭贵对沈原打着哈哈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想不到你居然对赌如此有兴趣,却不知阁下的赌术是否跟你的武功相提并论呢?”
沈原冷冷地道:“沈某人的赌术虽然称不上数一数二,但要赢你们的话,还是绰绰有余。”
郭贵脸色铁青,冷笑道:“姓沈的,你别太嚣张,如论武功,我们自叹不如;可论赌技,你只怕不堪一击?”
沈原冷冷地道:“沈某才不屑跟你们这群后辈晚生交手,以免辱没了我的身份?就算你们的师父也不够这个资格?”
郭贵气得脸发青,眼冒青烟,右手颤抖地指着他:“姓沈的,你太目中无人了?”
聂玄目光奇怪地望了沈原一眼,但是目光中毫无惊喜之色。
沈原眉头紧皱,心中暗想:“奇怪?聂玄见到我为何如同陌生人一样,而且他以前装束一向朴素,从不愿多加修饰,更何况手上还戴着贵重的玉指?究竟是环境让他改变了,抑或是……”
聂贵见沈原似乎没有把他看在眼里,心中更恼,猛地一拍赌桌:“姓沈的,今天你如果不赌,就是王八蛋龟儿子?”
他瞪着沈原,怒气冲冲,如果眼睛能杀人,沈原早已死了千百回。
柳菀玉伸手扯扯他的衣袖,悄声道:“阿风哥,怎么办呢,那家伙发火了?”
沈原不以为然地道:“既然你要当众出丑,沈某也毫不客气了?”
他轻步走了过去,对聂玄道:“能否请坊主做个中间人?”
聂玄温言道:“行,聂某不才,愿一赌沈公子的风采?”
郭贵双手摩挲,发出清脆地嘎嘎之声,心中暗自琢磨:“他的武功虽然比我高,但在赌技上一定会输给我?”
沈原倒不是琢磨如何去赢郭贵,而是对聂玄的态度感到奇怪?照理说聂家兄弟一向对自己极其尊重、恭敬,可聂玄对自己好象不认识,形同陌路,这又是为什么?
卓不凡伸手碰碰沈原:“阿风,你在想什么?”
郭财冷哼一声:“姓沈的,你是不是怕了?”
柳菀玉拉了卓青青站在沈原身后,悄悄问道:“青青姐,你猜猜阿风哥会不会赢?”
卓青青冷冷地道:“我不会猜?”
柳菀玉嘟着嘴:“青青姐。”
“你不要问我?”卓青青对什么都失去了兴趣,自从柳乘风抛弃了她,沈春风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