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去。
她伸出纤纤玉指掩住红唇,笑道:“公子一定是害怕家的妻室,不敢与奴家一叙吗?”
柳乘风神色一怔,温言道:“姑娘错了,在下还未娶妻,不过……?我好象在那儿见过面?有些似曾相识?”
美人甜甜一笑:“那么公子猜猜奴家是谁呢?”
柳乘风仔细一瞧,淡笑道:“对了,姑娘很像那位‘嫦娥郡主’?”
美人娇笑道:“公子果然好眼力,奴家正是‘嫦娥郡主’凌春水。”
柳乘风讶然,身子向后一退。
凌春水格格一笑:“怎么,可是害怕了?奴家敢打赌,你不敢到本郡主的舫上来。”
柳乘风道:“郡主可是在用激将法?”
凌春水盈然一笑:“公子怎么说都成!难道你还怕本郡主吃了你不成?”
柳乘风淡淡一笑:“郡主这是什么话?只是我们都是一介草民,郡主是千金之躯,传了出去,对于郡主的名声可不太好?”
凌春水笑笑得花枝乱颤:“公子真是口是心非,担心的只怕不本郡主,而是你自己吧!”
她长叹一声:“可惜本郡主只有对天地而奏,这世上亦无知音,可惜,可叹!”
柳乘风微笑道:“昔日柳某有一朋友,对梅吟歌,问鹤奏琴,悠扬动听、余音绕梁,难道这世上还有比这更加美妙的声音,在下不相信?”
凌春水甜笑道:“此人定是公子的红粉知己。俗话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对于公子,自然是情有独钟而已。如果公子听了本郡主一曲,自然明白什么是天籁之音了?”
柳乘风心神一动:“好吧,柳某不妨洗耳恭听。”
凌春水柔荑一挥:“柳公子,请上舫吧!”
柳乘风爽快地道:“既然如此,恭敬不如从命。”
上了画舫,柳乘风才感觉到它的豪华富丽,那十二名侍女如今轻装阵,个个如花似玉、美丽无比,置身于此,疑是身入花海,女儿之国。
凌春水盈盈一笑:“柳公子,请坐。”
她素手一扬:“给柳公子上茶。”
柳乘风微微一笑:“多谢!”
端茶一抿,紧汲数口,极为赞许地道:“好茶,这正是上等的龙井。”
凌春水含笑道:“公子原来也是懂茶道之人,此茶乃是上贡给圣上,去年圣上赏给我爹的,你今日可算是有口服了。”
柳乘风微笑道:“那真是秃子跟着月亮走,沾了光。”
凌春风‘噗哧’一声笑了:“想不到柳公子说话还很有风趣,请公子边饮边听本郡主奏琴吧!”
她目光如水,脸若盘月,神色妩媚动人,令柳乘风想起了另外一个人,一个令他刻骨铭心的姑娘。
凌春水嘴唇含笑,素手相迎,幽幽的琴声飘起,温柔如同情人的手,轻轻拂过柳乘风的脸庞。
他的心一阵颤动,一张美丽如仙的笑脸溢入眼帘,但她似乎如同在云中、雾中,令他捉摸不定,可望而不可及。
他想起了他们一起大地为床,白云为被,数着星星,何等甜蜜;他想起了他们欢歌劲舞,仗剑江湖,何等欢快;他想起了他们生死与共,同生共死的誓言,是何等催人泪下。如今她已去了,而自己却苟且偷安,过着昏昏噩噩的生活。
他不由自主地念道:“玉涵”。目光中已经泪如雨注。
凌春水望了他一眼,见他动情的样子,心里暗自欣喜万分,得意地想:“卓青青呀卓青青,本郡主一定让他乖乖爱上我,然后再甩了他,让你难过一辈子。想跟我斗,门也没有?天下没有那个男人不吃腥的。”
她做梦也想不到柳乘风是触景生情,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个叫玉涵的女人。
凌春水低声笑道:“柳公子,你注意听清楚了。”
她浅浅含笑,缓缓拂掠琴弦,一阵流水也似的清脆悦耳的声音,浅浅细细地流溢出来,仿佛要渗入人心一般,充盈在倾听的柳乘风耳中,慰贴乘风的心神。
刹时,曼妙的琴声,犹如天籁纶音,幽幽响起。
初时,琴音宛似空谷鸟语、幽谷鸣泉,引起树梢上的彩雀亦吱啾争鸣相合。
忽而琴声低啭,像煞风生院竹、雨打芭蕉,紧凑密鼓地直叩人心,惊走飞鸟;一会儿,琴音回折,恰似珠走玉盘,露溅牡丹,予以喜悦详和之感!
凌春水脸上一时溢出欢欣美丽而喜悦的神色,轻启樱唇,唱道:“舞裙香暖金怩凤,画梁语燕惊残梦。门外柳花飞,玉郎犹未归。愁匀红粉泪,眉剪春山翠。何处是辽阳?锦屏春昼长。”
柳乘风心神一动,思绪万千:“玉涵,你一定也在牵挂着我?我似乎感受到你还活着,如今是不是粉泪洗面、惆怅不语。唉,真是相思苦呀!”
凑春水‘嘎’然停下纤指,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