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足十天,实在是为难天熠。
寒菲樱也忧心如焚,只是沉声道:“我相信世子一定会千里勤王,解救京城劫难。”
如今京城面临浩劫,皇上坐不住了,忽然下榻,把淑贵妃和容妃吓了一跳,双双过来扶住皇上,“皇上,您要保重龙体啊。”
皇上怒意横生,如果叛军赢了,萧家江山改了姓,那他死了也无颜去面见列祖列宗,面色凝重,“朕知道你和天熠已经尽力,如果朝廷能度过此劫,朕定然会封你为一品诰命夫人。”
一品诰命夫人?寒菲樱一愣,恍然觉得这位鬓边霜白的皇上如父亲一样慈祥,难道是因为他是萧天熠亲生父亲的缘故吗?如果按照关系,他就是自己的公公,可这关系,却不能对人明言。
龙腾王朝律例,一品诰命夫人,是臣子之妻能受封的最高荣耀,放眼整个王朝,还没有几人能得到这样的殊荣,仅有的几位,也都已经是白发苍苍的老妇人,世子妃只是身份,一品诰命夫人却是皇上钦封,从此无人敢小觑,否则就是对皇上的不敬,世子妃如此年轻,就能晋封为一品诰命夫人,实在是无上的殊荣。
那些受封过一品诰命夫人的贵妇,无一不是功勋之家,就算后代平庸不肖,也可落得世袭庇荫,无忧一世,人人艳羡。
此时京城危在旦夕,无论什么诰命夫人,都只能在赢了的前提下,才有意义,寒菲樱道:“皇上是真命天子,必定能震慑住那些乱臣贼子,纵然现在烽火狼烟,最终也一定吉人天相。”
淑贵妃也道:“是啊,皇上常说世子是国之栋梁,他一定会率军回来解这燃眉之急。”
西边忽然传来震耳欲聋的吼声,这么远,也听得如此分明,寒菲樱担忧城头,忽道:“皇上,请允许我先告退。”
皇上知道寒菲樱会武功,定然是要去最危险的地方,见她神色坚毅,眼神傲然,有一股不容亵渎的凛然傲雪之态,果然不愧是天熠喜欢的女人,不由得大加赞赏,“好。”
燕王见世子妃一介女流也得到了父皇的赞赏,自然也不甘示弱,“儿臣愿前去助守军一臂之力。”
容妃大急,那可是万箭齐发的地方,万一鹤轩有什么损伤,那自己怎么办?
可在这个时候,尤其是在皇上面前,她不能表现得那么自私,而且淑贵妃也道:“燕王心系子民,亲临城门,必能鼓舞士气。”
袁嬷嬷已经命人抱来两个孩子,寒菲樱不舍地抚摸着他们的小脸,天熠,你现在在哪里?我和孩子在等你回来,你知道吗?
淑贵妃见状,柔声道:“世子妃请放心,我就是豁出性命,也会保护一双小世子。”
寒菲樱心中隐隐一痛,本应该是承欢膝下的娇儿,如今父母均不在身边,亲了亲他们稚嫩的小脸,“多谢娘娘。”
叛军一入城门便如狼似虎,昔日繁华富庶的城内已经成了血的海洋,武安侯见时至今日,萧天熠果然援军未到,更加深信月将军的话,区区不到十天的时间,萧天熠就是长了翅膀,也不可能来得及,他竟然一时头脑发昏,差点中了寒菲樱的诡计。
任何高明的计谋在兵力悬殊面前,都不堪一击,寒菲樱精心设计好的计划,在月千梵的插手之下,居然功败垂成。
武安侯见城内守军殊死抵抗,已经死伤大半,几乎失去战力,而且御林军已经派遣出来,宫城里面已经没有多少御林军,更是得意至极,狂啸道:“京城就要是老子的天下了。”
他是带兵的人,知道怎么样在最快的时间内让所有人臣服,只有见识过血的狠戾,死的威胁,城内百姓才会噤若寒蝉,惟命是从,所以,只要稍有反抗者,一律砍杀,朝中重臣高官,几乎都在京城,也大多是贪生怕死之辈,在冷锐重兵和血腥厮杀面前,也只有俯首称臣的份。
寒菲樱那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居然差点让自己上了当,等抓到了她,定要让她见识见识军中爷们是怎么对付女人的。
到处都是惊慌失措的百姓,城内一片混乱,一个孩子跌落在地上,哇哇大哭,武安侯听得心烦,一把大刀过去,那孩子被刀光震住,吓得不敢哭,眼见就要死于非命,却被一个淡灰色的身影一把将救了过去。
武安侯一刀扑空,见眼前多了一个浑身是血的年轻人,面容英俊,双眼冲血,一身杀气。
城门大开之后,叛军涌入进来,寒子钰和数位热血男儿一边和守军一起激烈抵抗,一边保护京城百姓,身上早已经挂彩,见这帮人惨无人道,怒骂道:“真是一帮畜生,连一个孩子都不肯放过。”
武安侯并不认识这个年轻人是谁,但见对方并未着城内军的服侍,估计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多事小子,哈哈大笑,“小子,想逞英雄吗?”
话音未落,他一大刀砍过去,想把此人砍为两段,寒子钰立即持剑抵挡,“铛”的一声,武安侯立觉虎口发麻,倒是低估了这个小子的功力。
民间亦是卧虎藏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