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之前,他不会轻易做出决定,事关自己的身家性命,谁都不会大意,他要确定萧天熠是不是真的已经带了援兵归来。
武安侯心烦意乱,明明好好地做着自己的侯爷,怎么一夜之间,就成了祸国殃民的叛臣?至于到底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他现在都觉得脑子发懵。
寒菲樱倒不像来做人质的,而是来做客的一样,悠闲地喝着茶,完全没有武安侯的心急如焚,可她表面上平静,心中却极度挂念萧衡和萧璟,还有妖孽,从来没有这般思念他,这般需要他。
城里城外的战争还在继续,一个探兵忽然神色慌张地进来,附在武安侯耳边说了一番话。
寒菲樱余光瞥过,果然看见武安侯脸色大变,惊惧地盯着她,待探兵出去之后,寒菲樱慢慢道:“现在知道我所言非虚了吧?”
武安侯脸色一白,探兵回报,陇右道果然有大量军队活动的迹象,这个时候,并没有别的军队大量集结,唯一的可能,就是萧天熠的援军。
他不知道的是,陇右道所谓的大军活动的痕迹,是寒菲樱刻意营造出来的,那个地方是一条天然的狭窄甬道,寒菲樱派出月影楼的人,利用山谷的回声,壮大声势,造成四面八方都有军队活动的迹象。
武安侯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萧天熠竟然这么快就回来了,难道真的要按照寒菲樱说的,悬崖勒马,绑了萧远航,去向皇上负荆请罪?可皇上会放过自己吗?哪个皇帝会免叛臣的死罪?
寒菲樱知道武安侯在进行剧烈的思想斗争,警示道:“以萧远航的为人,恐怕已经对你起了疑心。”
武安侯坚信自己并未露出破绽,不以为然道:“如今他只能依靠本侯,就算起了疑心又如何?”
寒菲樱嗤笑一声,只要武安侯相信援军即将到来,从现在开始,主动权到了自己手中,“既然你不再那么可靠,随时都可能反水,你猜他还会那么相信你吗?”
武安侯鹰眸一厉,“那他也不敢把本侯怎么样。”
“你忘了李燕珺吗?”
一句话,让武安侯的脸变了颜色,寒菲樱察言观色,适时道:“我敢肯定,那天晚上,他对你已经起疑了,如果他察觉你有二心,不但不再是他的帮手,反而会成为他的绊脚石,你就是他下一个要杀的人,要不要赌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