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德高望重,连皇上对他都要礼让三分,可见这慈安寺的分量,可现在右相为了打压太子,竟然头脑发昏地一把火烧了,面对如此目无王法的右相,你说皇上会怎样震怒?”
欧阳菁面色渐渐发白,眼中的阴霾渐渐聚集起来,这些道理,并不难想通,但却对解决实际问题没有任何意义。
无视欧阳菁的失望,寒菲樱继续道:“皇上会想,此人连圣祖皇帝的东西都敢烧,还有什么不敢做的?触到皇上底限的人,本就是死路一条,所以右相是绝对救不下来的,你若能早一点明白这个道理,也能少做些无谓的努力。”
欧阳菁不是没有想过这个结果,但经寒菲樱这样清楚明白地说出来,还是如当头棒喝,她的分析这般犀利,直中要害,竟然让自己无法反驳,“可这些事情,王爷根本毫不知情。”
“知情又如何?不知情又如何?”寒菲樱慢慢道:“他真的知情不知情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怎么想?这件事放到任何人身上,都会顺理成章地想,右相为什么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去做这件事,归根结底是为了谁?总不会为是了自己登上太子之位吧?而且我相信,绝对有人认为此事根本就是燕王在背后主使的,右相不过是当了替死鬼罢了,皇上未必不会想到这种可能。”
欧阳菁神色顿时一僵,寒菲樱完全视而不见,萧璟在她怀中居然睡了过去,婴孩的睡颜静谧恬淡,是世上最美的风景,不知世事的孩子,天真无邪,反衬出欧阳菁的黯淡。
“为今之计,只有让右相一口咬定,此事全是他一个人自作主张,燕王毫不知情,或许,还能保住燕王的尊贵地位不受牵连。”
欧阳菁紧咬殷红的朱唇,最理想的结果当然是可以保住右相,而不是舍弃右相,右相这个股肱大臣倒了,燕王的夺嫡之路又增加了无数风险。
寒菲樱知晓她心中所想,唇角微微弯起,“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何况右相判的并不是死刑,佛门不杀生,皇上只判了流刑,若是燕王他日登基的话,右相还愁没有翻身的机会吗?但如果燕王真的因此被皇上迁怒,由亲王之位贬为郡王之位,又或者说禁闭一年,不得参与朝政,那可就得不偿失了,有可能是一败涂地,彻底让太子捡了个天大的便宜。”
寒菲樱虽然说得句句在理,但欧阳菁今天来淮南王府,要达到的目的远不止如此,听容妃说,皇上似乎很喜欢寒菲樱,真是不知道寒菲樱到底有什么好,为什么这些男人一个个瞎了眼似的喜欢她?
如果寒菲樱肯进宫去求皇上的话,这件事未必没有转机,,她最希望的当然是寒菲樱进宫去向皇上求情,求皇上对右相网开一面。
见寒菲樱没有表情的脸,欧阳菁银牙紧咬,“其实菁儿前来,是想求嫂嫂进宫在皇上面前说几句话,右相大人毕竟劳苦功高,轻易罢黜,怕会寒了天下为仕途者的心。”
欧阳菁的伶牙俐齿,寒菲樱是早就见识过的,轻轻一笑,却一口回绝了,“右相的事情,牵连重大,关系到朝局动荡,皇上怎么可能听得进去我的话?你太看得起来我了。”
见欧阳菁还要说话,寒菲樱快速打断了她,“此事震惊朝野,满城风雨,谁去求皇上都没用,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吧。”
欧阳菁来求寒菲樱,当然也是做了一番准备的,看向睡在寒菲樱怀里的小萧璟,话锋忽然一转,“嫂嫂难道就不替萧衡萧璟的将来考虑吗?”
寒菲樱眸光一沉,似乎不明白欧阳菁的意思,“怎么说?”
欧阳菁道:“嫂嫂是聪明人,说句大逆不道的话,皇上百年之后,这位子总是由皇子们坐的,据我所知,淮南王府和太子的关系可不怎么好,你们也不希望太子顺利登基吧?”
不光是不希望太子顺利登基,还包括不能让燕王登基,现在就是要你们斗得两败俱伤,对欧阳菁的暗示和提醒,寒菲樱嫣然一笑,百媚横生,语调由自信到自负,“你真的多虑了,我相信,有世子在,无论是谁登基,他都会保护我和孩子平安无事。”
这番底气和狂妄是自己都没有的,不就是因为狐媚了熠哥哥,所以才这般猖狂的吗?
欧阳菁敛去内心的强烈嫉妒,“有熠哥哥在,当然是最好的,只是太子是睚眦必报之人,就算熠哥哥权倾朝野,太子依然是太子,很快就是新皇,难道熠哥哥真不为将来考虑?”
寒菲樱不为所动,脸上依旧挂着动人的微笑,让欧阳菁看不懂,继续游说道:“一旦太子登基,这些他曾经所有的敌人,都会一个个被铲除,听说做了父母的人,都会不顾一切保护自己的孩子,熠哥哥和嫂嫂也是这样的吧?”
拿孩子来说事,可见连欧阳菁都慌了,失去了平日的冷静和城府,寒菲樱忽然有些厌烦,“与其有这个时间,不如回万家去求求你外公,他一向疼爱你,总舍不得你难过,若是他肯出面的话,事情或许真的有转机。”
欧阳菁哪里能没想过外公?可外公一生最重视清明贤达,右相烧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