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而起,“萧天熠,你这是什么态度?在父皇面前,居然如此目无君威,别忘了,你到底是不是世子,还是个未知数?居然在此质问父皇?你以为你是谁?”
他心中有和太后同样的憋闷,叫萧天熠为“萧天熠”,实在是亵渎了高贵的“萧”姓,但因为事出突然,一时又不能临时给萧天熠取一个新名字,只得违心地继续称他为“萧天熠”,说完,还恶狠狠瞪了他一眼,似乎这样,就可以将自己心中的闷气一吐而空。
萧天熠清晰地看到了萧远航眼中的恶毒恨意,唇角一弯,却给萧远航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身体不自觉一抖,萧天熠越发成气候了,此时不扳倒他,更待何时?
皇后查出了萧天熠的身份之后,并没有告知太子,在场的都是人精,太子毕竟年轻,若是提前知道,怕会露出破绽,只有这样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表现出来的惊讶,才使人深信不疑。
太后见有可能不是皇家血脉的萧天熠,还对自己如此无礼无视,就是一个再低贱不过的庄稼人的儿子,怒吼一声,“萧天熠,你忘了这是什么地方吗?”
“母后!”这次出声的是皇上,皇上到底是皇上,他这个时候已经冷静下来了,面对暴怒的母后,目光变得幽暗,“母后稍安勿躁,一切等那老夫妇来了再说。”
皇后见皇上虽然说了这样的话,但眼中依然存有杀意,心下一喜,如果此事查证属实,萧天熠必死无疑。
皇上并非完全不通情理的君王,虽然确认萧天熠的身份之后,等待萧天熠的只有死路一条,但皇上也很明白,客观地来说,此事与萧天熠无干,他当年不过是襁褓婴儿罢了,命运都是被人摆弄的,本人又岂不无辜?
他登基之后,也下旨绞杀了不少贪赃枉法的大臣,作恶多端的悍匪,可唯有杀这个萧天熠,让他胸口有说不出的沉闷,暗叹一声,可惜啊可惜。
京兆府尹办事的效率奇高,也知道此事开不得半点玩笑,搞不好自己的脑袋就搬家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对老夫妇接进宫来,一进来,就感觉到了殿内更为凝重的气氛,“启禀皇上,人微臣已经带来了。”
见袁希脸色瞬间微变,皇上脸色立即紧绷,从唇齿间迸出一个字,“宣!”
虽然只有一个字,但是所有人都清楚地察觉到了皇上话语中的肃杀凉意,不禁下意识地拉紧了身上的披风,似乎只有这样,才能保证自己不晕倒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