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品格,他自然明白,仿佛是随意道:“我前几天去了趟宫里,皇兄他┈┈”
皇上的情意,我不是没有心动,只是心动对我没有半点好处,只不过是徒增烦恼而已,我冷冷截断了他的话,“我既然离开了宫廷,宫里的一切就与我无关,以后不要再提到皇上了。”
他语气顿了下来,眸光在经过我打理后清净爽洁花团锦簇的庭院转了一圈,带上淡淡怀念之色,片刻即逝,轻松道:“皇兄说等母后气消了,他会想办法接你回宫的。”
我勉强一笑,皇上还这样记挂我,我应该感动吗?可惜他不知道,这才是我最想要的结果,这段时间,和孩子一起成长,和他说话,是我心灵最平静的时刻。
他见我不说话,微微叹息了一声,忽然道:“回宫之后,你不要再忤逆母后了,这样对你没有好处,母后的尊严从来都不容挑衅,那个时候我还真是捏了一把汗,换了别人早就被乱棍打死了。”
忤逆?我真想放声大笑,你们萧家欠我们端木家族什么,你知道吗?要我在你们面前低首,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不过我生生咬住了牙关,保持波澜不惊,尽管我的心口又开始滴血。
见我神色淡然,他便知道说了也是无益,不过随口一说,也没指望我能听得进去,我的个性如此清高,如一支傲然挺立的寒梅,纵然是谁也不能让我低头。
他忽而自嘲一笑,“我也不过是白说,能奏得出来那样孤高笛曲的人,又岂会是轻易低头之人呢?虽然宫里是那样的地方,但皇兄迟早都会接你回去的。”
我淡淡一笑,不以为意,太后发怒,没有一年半载,我是回不了宫的,就算皇上现在要召我回去,我也会想办法推掉的。
他抬眸看着灰蓝却明净的天空,似乎很是享受在我这里宁静的时光,完全不知道我孤独的灵魂,还有灵魂深处的寂寞与悲伤,以及那永远不能忘却的刻骨铭心的仇恨。
腹中孩子似乎是要提醒我他的存在,忽然微微动了一下,我唇角僵硬的弧度变软,脸上浮现一个轻柔的笑意。
他发现了我的笑,眼神怔然,笑容忽然舒展,轻声道:“在宫里,从未见你发自内心的笑过,这是我第一次看见。”
他那样好看的男人,神情却有些恍惚,不似在宫里的时候,对我总是彬彬有礼,泾渭分明,在这个世外桃源无人打扰的地方,他的温和诚挚让我差点忘了,他也是我的仇人,我竟然给孩子找了一个仇人做父亲,我忽然觉得心口堵塞,呼吸不顺起来。
他见我的脸色又难看起来,脸上浮现愧然之色,慢慢道:“对不起。”
对不起?我心下一怒,我和他之间,远远不是一个“对不起”可以囊括的,萧家欠我们端木家的,也远远不是一个“对不起”可以囊括的。
我心底的感动消失得无影无踪,眸光渐渐变得漠然,看向角落一处开得正欢快的蓝色小花,“我累了,王爷请回。”
他见到我冷漠的疏离,眼中有疼痛的影子一掠而过,声音渐渐压得很低,提醒道:“晨安寺这里我都安排好了,你不用担心,但我入宫的时候也见过母后了,她有可能会派人过来探望你。”
探望?他和我都知道这个“探望”是什么意思?虽然我被赶到了晨安寺,但太后依然不放心,还专门派人过来看我是不是安心在这里服苦役?
见我眼眸中有隐约不可见的忿然,他的声音温和如昔,饱含一丝热切,“需要我帮忙吗?”
我摇摇头,要是连这点本事也没有,我还凭什么保护我的孩子平安?我只能尽量去想,他设身处地帮我,并不是为我,而是我腹中的孩子,在他看来,这也是他们萧家高贵的血统。
又或者,他们爱的都不是我,而只是我这副美丽的容颜,只有这样想,我才能心安理得地好受些。
见我拒绝,他了然一笑,“也是,你会有办法的,但你一定要记住,若是有什么事,让阿卉来找我,我会不遗余力地帮你。”
我垂眸不语,你的仇人对你这样好,你到底是该感激,还是该憎恨?远山黛眉之间再次笼上清愁如烟。
静默中,听到了他一声绵长的叹息,“皇兄说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让你开心起来,母后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映月,你到底藏着怎样的心事?”
我心尖一颤,忽然愤怒起来,我的心事能对你们说吗?或许你是无辜的,但我父兄族人,千万将士,哪一个不无辜?他话语中充满了对皇兄的濡慕和对太后的尊敬,让我的心再次变得冷硬起来,他母后是好人,皇兄也是好人,可他人真的命如草芥不值一提吗?
“或许我天生就是这样子的吧。”我并没有说假话,我的确生来就是这样的,没有人可以真正走进我冰封的内心。
他见我这般冷漠,笑容凝涩在唇边, 自顾自道:“不管你情归何处,身归何处,我只希望你如浮萍般的心灵能找到归宿,只要你能真正开心起来,我都会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