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
卫妃娇嗔道:“殿下的身体要紧,再说,太子妃那边自有嬷嬷照看着,太子妃的胎又一向很稳,想来并无大碍,而且产房是血光之地,殿下万万不可前去,以免冲撞了贵气,不吉利!”
太子花酒喝得太多,头脑本就不怎么清醒,思绪也不缜密,而且卫妃刻意隐去了太子妃胎位不正的实情,轻描淡写地把女人生孩子说成是一件天经地义的简单事,太子是男人,自然不知其凶险,便含混点点头,酒意熏染,冷哼一声,“等她生了,本宫可要好好问问她,到底是早产,还有另有隐情?”
卫妃唇角弯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妾身遵命,殿下好好休息吧!”
她想得很美好,反正已经把太子妃临产的事情禀告给殿下了,怎么做决定,去与不去,都是殿下的裁定,以后出了什么事,太子妃那边也赖不到她的头上。
外面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的蝶儿久久不见殿下的旨意,知道凶多吉少,一个侍卫见她急得满脸通红,于心不忍,说道:“卫妃已经进去禀告了,姑娘就耐心等一等吧!”
耐心?太子妃的情况万分危急,多拖一刻就多一份危险,蝶儿怒道:“要是太子妃出了什么差池,唯你们是问!”
侍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道:“卫妃已经进去禀报殿下了,我们只是忠于职守而已!”
蝶儿急得跳脚,真是急惊风遇到了慢郎中,这么久没消息,也知道卫妃靠不住,定然会趁机使坏,她趁侍卫不备,撒腿就往里面跑。
侍卫们大惊,守卫太子寝宫不力的罪名可是非同小可,他们立即追了进去,一定要拦住蝶儿。
蝶儿哪里是身强体壮的东宫侍卫的对手?拼命挣扎,“你们放开我,放开我…”
侍卫惊急交加,惊扰太子,随时都会没命,刀剑在手,厉声道:“还不退下!”
蝶儿满心都是危在旦夕的太子妃,哪里顾得上眼前的刀光剑影?
和众侍卫撕拉之间,脖子蓦然被利剑划了一条狰狞的血痕,“啊”响起一声惊叫,顿时血流如注,她软软地倒在了地上,地上血迹蜿蜒。
见在太子寝宫出了人命,死的还是太子妃的侍女,侍卫们大惊失色,瞬时呆了,那把刺中了蝶儿的剑“哐当”一声落在地上。
这么大的动静终于吵到了太子,他皱眉道:“谁在吵闹?”
卫妃还没说话,太子就起身披着衣服出来,被眼睛一幕惊住了,太子妃的侍女倒在地上,眼神涣散,嘴唇一张一合,“殿…下,求…您…救救…太子妃…”
话还没说完,蝶儿就断了气,血流了一地,太子的酒意一下子惊醒了,这才想起来,太子妃被他下令禁足宫中,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怒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卫妃也想不到蝶儿竟然这样刚烈,神色掠过一丝慌乱,但看到她已经死了,心又放了下来,“殿下,还是赶快去看看太子妃吧!”
太子立即整衣去往太子妃寝宫,卫妃紧跟其后,看太子在前面,低声对面色惊惶的侍卫们道:“还不把人清理干净!记住,管好你们的嘴巴,今日的事情,谁都不许外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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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卫太子妃寝宫的侍卫得到太子旨意,太医和接生嬷嬷到达的时候,太子妃已经痛了整整一个时辰,孩子没有生出来,人已经昏厥过去。
伺候她的宫人惊急交加,也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何事,蝶儿去了那么久也不见消息,又求救无门,忧心忡忡,只能在身旁不停地安慰满头大汗的太子妃。
太子妃已经晕厥,根本不可能顺利产下孩子,接生嬷嬷又说胎位不正,万分凶险,每个人心头都盘旋着“一尸两命”的词,但是没人敢说出来。
太医只得给太子妃灌下催产的药,又是针灸,又是掐穴位,努力了许久,终于逼得太子妃醒了过来,可反反复复折腾了两个多时辰,孩子还是没有顺利产下来,按照以往的经验,母子二人都是凶多吉少。
皇后也得知了消息,立即召来了太医院所有有名头的太医。
卫妃听着里面太子妃声嘶力竭的喊声,吓得心惊胆战,惴惴不安,当时只想逞一时口舌之快,没想过后果,而且她也没有生产过,也不知道生产的危险,若是今日之事让太子妃知道,太子妃怕是不会放过她的,幸好,蝶儿死了,在太子寝宫前面说的那番话不会有别人知晓,事到如今,卫妃只有这样安慰自己。
可若是太子妃活着,她定然会彻查蝶儿的死因,那自己的事就未必瞒得住,卫妃开始恐慌起来,事关东宫太子妃,季相的千金,此时才知道闯下了弥天大祸。
见后来接生嬷嬷只说太子妃胎位不正,导致难产,卫妃的心放了下来,心里甚至希望太子妃最好一尸两命就万事大吉了。
至于伺候太子妃的宫人,一是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何事,二是外人只知太子妃难产,并不知道自己曾有意延误时辰这一档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