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如同惊弓之鸟的沈芙越发心虚,虽然寒子钰并没有怎么看她,但沈芙做贼心虚,再加上身体十分难受,害怕露出破绽,不敢久待,急急忙忙地回房了。
沈芙的身体又痒又痛,一天也拖不下去了,要想治花柳病,就必须把孩子打掉,否则非得露馅不可,还是齐妈妈,当机立断, “为今之计,我们赶快想办法回到沈家去。”
沈芙立即明白了齐妈妈的意思,要堕胎只能在自己娘家堕胎,若是在寒家,他们一请大夫,她得了花柳病的事就瞒不住了。
齐妈妈灵机一动,想了个办法,说沈夫人生病了,思念女儿,这样一来,沈芙自然要回府探望母亲。
听说岳母病了,寒元霁准备和沈芙一起回沈府,但却被沈芙善解人意地拒绝了,说到了年底了,府里生意繁忙,何况母亲只是小病,备份礼就行了,人就不用去了。
寒元霁也非常不喜欢那个同样刁钻刻薄的岳母,他要去探望岳母,原本也只是出于礼节,既然沈芙极力阻拦,他也没再坚持,只是备了礼,嘱咐沈芙一路小心,寒夫人知道沈芙身子底子好,应该也没事,但也派了两名妥帖的丫鬟跟过去伺候大少奶奶。
沈芙回了沈家的第三天,就传来了小产的消息,寒家大吃一惊,大夫一直说大少奶奶胎相很稳,脉搏有力,很有可能是个男胎,怎么好端端的忽然就小产了呢?
寒夫人忧急交加,立即和大少爷一起赶到沈家去看沈芙,得知了原委,据说是因为寒家派过去的两个丫鬟玩忽职守,让大少奶奶脚底一滑,重重摔了一跤,孩子就没了。
沈夫人还脸色阴沉地埋怨亲家派来的人不中用,让自己女儿遭了这么大的罪,寒夫人见孙子没了,连分辨的机会也没给,就命人把那两个连声喊冤的丫鬟痛打一顿,半死不活地赶了出去。
沈芙更是哭声凄厉,她倒不是假哭,这么大的孩子打掉,实在太痛了,惊险万分才捡回一条命,如今脸色蜡黄,整个人如同脱了一层皮般萎靡不振,再无往日的张扬跋扈。
寒夫人心情沉重地回到府中,寒元霁一言不发,虽然他也不喜欢沈芙,但那到底是他的孩子,说不心痛是假的。
原本欢天喜地地准备过年,现在一时愁云笼罩,消息传到二少爷寒子钰那里,他忽然想起大嫂曾经勾引他的往事,才回府没几天,大嫂好好的孩子就小产了,此事实在太过诡异,他心底起了疑。
但看着母亲悲痛的脸,大哥沉闷的神情,他并没有惊动他们,打算将此事密查到底。
寒家私底下也有些议论,都觉得大少奶奶的孩子没了有些蹊跷,但不敢多说,只能在心里腹诽。
起疑的不止寒子钰一个,还有寒菲樱,大嫂小产的消息传来,她忽然想起回娘家的时候沈芙的反常,当时没当一回事,现在想起来,恐怕没有这么简单。
大哥儒雅,沈芙彪悍,本就不是一对恩爱夫妻,感情甚为淡薄,那这次沈芙的意外小产会不会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隐情?
势利的沈家人不会不明白,若是沈芙诞下寒家嫡长孙,身份地位自然不可同日而语,而沈家一向觊觎寒家的财富,定然是要千方百计地保护好肚子里的小祖宗才对啊,怎么会眼睁睁地看着这个筹码没了呢?
大哥没有妾室,又没有妻妾争宠,没人要机关算尽地要沈芙肚子里孩子的命,何况,五个月的孩子,再发生意外的可能性也不是很大。
而且小产的地点也不在寒家,而是在沈家,似乎在有意隐瞒什么,到底有什么理由让沈芙不要这个孩子呢?
就算沈芙和大哥之间没有什么感情,以她的贪婪,也不会放过这个侵占寒家家产的大好机会,寒菲樱脑海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莫非沈芙肚子里的孩子根本不是大哥的,害怕露馅,所以匆忙打掉?
但也不对啊,如果不是大哥的,沈芙应该早打掉才对啊,如今已经五个月了,就算打掉了孩子,大人也要去掉半条命,沈芙一向觉得自己的命金贵无比,怎么可能去冒这种险?
那又有什么非得这样做的理由呢?一向聪慧的寒菲樱此时也觉得百思不得其解,眼前一团乱麻,怎么理也理不清楚。
“小姐,我也觉得奇怪,不如我们去看看她吧?”翡翠看出了小姐的心思,提议道。
寒菲樱想得头疼,“是啊,她是我大嫂,于情于理我都应该过去看看,你去准备一份礼物,随我去沈家、,我总觉得此事没有这么简单。”
“是。”
翡翠刚刚准备好,两人出门的时候,遇到了萧天熠,他靠在刻着蟠龙爪的廊柱上,笑得风华绝代,“威名赫赫的淮南王府,如今你进出如同无人之境,难道真不打算感谢我的纵容?”
寒菲樱凑到他耳边,甜美一笑,看似非常亲密,语调却凛冽,“萧天熠,虽然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鬼主意,但本座也不是任人宰割之人,在动手之前,你最好先掂量掂量分量,权衡一下得失比较好,像本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