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马是生活在天空中的生物,它们以飞鸟为食,一生在地面的时间不会超过一天。游马乘着它飞跃了整座秋叶城,曾经广袤的土地,从高空往下看,不过一瞬,俯瞰大地,人如蝼蚁。
回到营地的时候,夜已深了,正要回帐,赵孤找上了门来。
“城主已经命我悄悄将战马中的蛊虫驱散,如果你的情报属实,那么明天将会是严峻的一天。”
“哦。”游马有意无意地应了一句,心有所思。
今日他乘坐鹰马翱翔天际,鸟瞰大地,万物皆在脚下,更是能洞悉一切,他身临其境,才知道为什么神机营可以负责边境巡防。如此广阔的视角,脚下的任何动静尽收眼底,若是有敌军潜入,也能一目了然。
但这也引起了游马的怀疑。
那****在乌冬岭中偷听贪蟒与敌军密谋,那么敌人是如何逃过神机营的巡防呢?而当时自己被罗柯一行人所救,那也就意味着,当时罗柯正带领着队伍在乌冬岭以外的边境巡防,如果是这样,敌人究竟是如何进入乌冬林的呢?
游马越想越觉得不对,他看着赵孤,突然脸色一沉,问道:“东方巽要我帮他查出内奸,他为什么点名要我加入神机营?”
赵孤盯着游马,幽幽道:“你察觉了?”
“东方巽怀疑,内奸在神机营!?”游马恍然。
赵孤点了点头,道:“如你所知,神机营汇聚的都是秋叶的精英,加上鹰马助力,居高临下,视野广阔,别说一个大活人了,就是地上的一只野兽,也能看得清楚。而神机营向来戒备森严,这也是秋叶这么多年来,不曾发生过敌袭的原因。”
“所以说,如果敌人本就在秋叶城内,他没有必要与厄尔选在乌冬林中见面,选择在这里密谋,又能避开神机营的巡防,那么答案只有一个,内奸是神机营中的一员,并且参与了那夜的巡防!”
赵孤点了点头,头一次对游马露出赞赏的目光,道:“如你所说,奸细必定在神机营中,这样一来,他也可以轻而易举地与外界获得联系。”
游马总算明白了东方巽的用意,当他说出内奸的那一刻,东方巽就已经怀疑到了神机营的头上。
“所以你下面,只需要调查出那夜参与巡防的人员名单,挨个排查,但切记不可打草惊蛇,厄尔那边,城主暂时也没有动他。”
夜近子时,营地里一片寂静,月光如银,照在赵孤的军甲之上,好似覆了一层霜,目送赵孤离去,游马若有所思,而在这时,突觉鼻头一凉,伸手一摸,竟是一片雪花。
抬头望时,雪花点点飘零,纷纷扬扬地散落下来,不一会儿,飞雪漫天,很快大地便已泛白。
“该死!这个天竟还下雪?”游马打了一个寒颤,回到营帐之中。
营帐里,冯子堂鼾声正响,都说没心没肺的人睡觉都香,游马虽然厌恶冯子堂,但他记住了罗柯的一句话。
只有与鹰马心意相通,得到鹰马的认可,才能驾驭天空。
鹰马是神奇的生物,它能洞悉人心,分辨善恶。冯子堂驾着鹰马翱翔天际的时候,亦是发出了与自己一样爽朗的笑声,或许他的内心其实也很简单。
回想起与冯子堂的点点滴滴,他纨绔、嚣张、仗势欺人,好色,势利,心胸狭隘。但他却能直观地表达出来,喜形于色,一切的喜怒哀乐呈现在他的脸上,没有隐瞒,没有算计。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他并没有什么城府,只是性格不好而已。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自私自利的幼稚表现。
但厄尔不同,他隐瞒,狠辣,恶毒,为了利益不惜出卖自己的故土,将一城百姓置于水火之中。大是大非之下,厄尔是恶人,冯子堂只是坏人。
这么想来,游马倒是对冯子堂减轻了不少敌意,况且,他们现在同为一组,以后要相互扶持才能走得更远。
正要躺下,游马却听到一丝丝的啜泣声,仔细一听,原来是从尧尧那传来的。
经过今日的简单了解,这个尧尧名叫肖尧,今年只有十六岁,是神机营中年纪最小的。看着这个小胖子,骑个鹰马都战战兢兢的,飞到天上,眼睛一直闭着,真是为他的以后担忧。
游马怎么也想不通,他既然这么怕,干嘛非要来参军呢,又要来神机营呢?
尧尧的啜泣声让游马无法入眠,辗转反侧终于是忍不住了,走到尧尧的床铺旁,拍了拍他,小声道:“哼哼啥呢,跟小猪似的。”
尧尧一惊,以为自己打扰了别人,赶紧道歉:“对,对不起,我。。。”
游马一下子跳上了尧尧的床上,钻进他的被窝里,嘿嘿笑道:“我一个人也睡不着,咱们一起啊!”
尧尧转过头来,哭得跟泪人儿似的,胖乎乎的脸上尽是泪痕,他看着游马,显得十分尴尬。
“游弋哥,对不起,我,我太懦弱了。”
游马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