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到谁的头上。”顾霖摇头,“我若是给你办成了,你要想法子,提前一年与我成亲,不必守够那三年的孝期,如何?”
“一年啊,如今做了郡王,胃口也小了啊。”陌玉打趣道,“我还以为你会说明年呢。”
“时间太紧了。”顾霖摇头,“答应不?”
“没有理由不答应。”陌玉耸耸肩,“那便说好了,你去忙你的,今天我大概回不去了,你不必等我。”
“那你慢慢忙。”
顾霖起身,背着手,优哉游哉的离开了。
陌玉愣了一下,然后哑然失笑,她觉得自己真的是被顾霖宠坏了,所以看到对方如此痛快,竟然会觉得有些气闷。
“来人。”
陌玉收敛好了心情,神色肃然的唤了一声。
外面立刻便有人快步走了进来。
“大人。”
“帮我介绍一下钦天监。”
陌玉单手撑着头,双眸微眯。
“是,钦天监……”
……
夜幕降临,屋子里也亮起了灯,陌玉拧眉看着桌案上的东西,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居然错成了这样,这些人,是如何学的?如今真的是玄学兴盛的时代而非没落的时代吗?”
陌玉十分不解,人们都说,如今的相术师地位崇高,她的确感受到了崇高,但却没有觉得如今的玄学被推广的有多么的厉害。
这与玄学的特性自然也是分不开的。
浅显的东西,很多人都能从书本上看懂,但是更多的东西,却都需要专门的老师来教,如今很多人连书都读不起,又如何能学得了这样的东西呢?
须知,如今这个时代,玄学要比书生更为烧钱。
星象、历法,偏差如此之大,钦天监甚至在天象上也毫无作为,这么多年,皇帝究竟是如何治理的,难道他都不管吗?
陌玉觉得当今的这位好像对于相术师也没有多么的看重,可为何,朝中之人,大都喜欢此道呢?
“吃饭了。”
陌玉听到声音迅速的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人,欣喜慢慢的在脸上扩散了开来,“你怎么来了?”
“怕你饿着啊。”顾霖示意她将桌子收拾一下。
陌玉连忙将桌面收拾干净,看着顾霖将饭盒里的东西一一摆出来,肚子咕咕的叫了出来。
“你这个时辰进宫,还能出的去吗?”
陌玉捏着筷子,有些担忧的问道。
“能啊,我有宫里的令牌的,即便落钥了也能随意进出。”顾霖一边给她布菜一边回答,“在想什么想的那么认真?我进来都没有听到。”
“我觉得那位对相术师的态度有些奇怪。”陌玉咬着筷子,含糊的说了一声。
“当然奇怪了,他最不喜欢的就是相术师了。”顾霖替她解了疑惑。
“那为何……”陌玉蹙起了眉头。
“历朝历代,即便相术师地位最高的时候,也不曾如此大规模的入朝为官,真正受到特别对待的,都是有真本事的大人物,即便是为官的,那也是正儿八经通过科举考进来的,也不是靠着相面算命进来的,咱们的皇帝可是一位明君,虽不是良善,却并非糊涂,你觉得这些事情像是他能做的吗?”
顾霖压低了声音,嘴唇离陌玉的耳朵很近,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了耳畔,让陌玉有些想躲,却又舍不得躲。
“既然不喜欢,又为何要将相术师抬举到如今的境地呢?”陌玉疑惑的问道。
顾霖笑而不语,“先吃饭,等回去再跟你说。”
陌玉瞪了他一眼,虽不满这人话说一半儿,却也没有再问什么。
吃完了东西,又将碗筷收拾好,陌玉重新确认了一下屋子里的东西,吩咐人将灯与炭火都熄了后,就与顾霖一同离开了钦天监。
顾霖是骑马过来的,马儿慢悠悠的走在寂静的街道上,马蹄声声,像是砸在了人的心里一般。
陌玉的嘴巴跟下巴都被捂着,只有眼睛露在了外面,“你还没说,如今的情况是怎么回事。”
“你不是已经猜出来了吗?”
顾霖将人搂紧,凑近了她的耳边,声音含笑。
“说!”
陌玉捏了捏他的手臂,她想的不如顾霖全面,所以想听绝对没有遗漏与错误的答案。
“有没有听说过这样一句话?如果你想毁一个人,又不好再众目睽睽之下让人诟病,那便只有无条件的宠着他,纵着他,护着他,将他抬的高高的,只有这样,当有朝一日,他死去的时候,人们都只会埋怨死者,让生者节哀,因为死的人,罪有应得。”
顾霖的声音很轻,落入了陌玉的耳中却像是一块块石头,砸的她整颗心都是沉甸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