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朱从慕云织的眼中看到了笃定,她是那般自信的人,自信的令谁都愿意相信,可她又是那么的悲观,将最坏的打算算计到极致。
慕云织朝离朱勾了勾手指,“附耳过来。”
离朱靠近了些,慕云织眉头一皱,没见过如此矫情的和尚!想着,一把拽过他的耳朵,贴近自己的唇:“这些天,你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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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距离满月还有两日,红盏近日似乎也是心事重重的,她端着糕点来到慕云织的房前,却听见里头慕云织的声音说道,“哥哥,刺杀魔尊并非小事,必须妥善安排,再说,婚宴当日,九幽殿内守卫森严,并不好下手。而且,我觉得魔尊不过是哥哥手中的傀儡罢了,为何还要杀他?”
“粟儿,你应该知道,我们魔兽族的尊主之位从来都是能者居之,我如今的身份虽说早已是万人之上,但若想起兵就必须统一内政,这才可令大妖们一条心的跟着我,魔尊只会分散这些大妖的实力!绝不可留他!”
“那……哥哥准备如何动手?”
“粟儿你看这张九幽殿的布防图,这几个出口的位置,已经有我的人了,到时倒戈,魔尊自然应接不暇,想逃都逃不掉!”
“可魔尊手中还有一些大妖的支持。”
“哼,那些大妖根本不值一提,连伥鬼的一根手指头算不上!粟儿无需忧心,你只需在婚宴当日……谁!”忽然罗多修的声音响起,吓的红盏连忙躲在一个角落,黑袍男子探出头来,发现不远处的树下藏着的小猫,被罗多修的声音一吓,‘喵’的叫唤一声,从这棵树跳到了另外一棵树下。
此时,慕云织和黑袍男子长舒一口气,笑道,“一只猫罢了。”
红盏此时端着木托的手仍旧在打着颤,幸亏没被发现,她想了想,连忙往父亲的府邸走去。
略带一丝疲惫的中年声音响起,“你听的一字不差?”
红盏点头,一张秀气的面庞紧张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爹爹,该如何是好?大祭司应该会在婚宴当天动手!”
“难道是计划泄露了?”
“不可能,大祭司和小姐都没有察觉,而且这些日子我见小姐对我的戒心也减少了,就连婚宴当日的布防图都给我看过,我觉得不可能是假的。爹爹,魔尊有危险!”
“莫慌!看来先要铲除罗多修的一个臂膀了,媚,伥鬼不能留了。”
唤做媚的是一位妖娆的女子,她红发飞舞,红眉紫唇,听到命令后,嘴角一丝冷血弧度极其张扬,半跪道:“是,将军。”
“等等!”媚停住脚步看他,男子狐狸一般狡黠的眼迷成一条缝,“别杀了,伤至半残,嫁祸给大祭司的妹妹。”
“将军的意思……媚,懂了。”说罢,妖娆的笑声渐渐隐入黑暗之中。
红盏秀眉一拧,“父亲为何如此做?难道杀了不是更好?”
“好女儿,你今夜先回去,若是大祭司府有任何动静,你且听从大祭司妹妹的话,得到她的信任,我们接下去的事才好办!他们兄妹反目,是魔尊反扑最关键的一步!若不留着伥鬼,怎么给大祭司府找麻烦?”
红盏颔首轻笑,父亲还是这般睿智,令人佩服,魔尊有父亲的帮助,定然能再掌权势。
夜已深,大祭司府邸的烛光都熄的差不多了,忽然门外一声巨响,弄得整座大祭司都灯火通明!
“大祭司!伥鬼求见!”
那声音震耳欲聋,吵的慕云织难以安眠,她披了件衣裳起了身,刚一开门,离朱就像门神一样,双手合掌,诵读这什么慕云织听不懂的经文,守在门外一动不动。
慕云织用食指怼了怼他的手臂,“外面怎么了?”
“好像是一个受了伤的魔兽,正要找你哥哥理论,说你派人杀他。”
慕云织蹙眉低首,唤道,“红盏,梳妆。”
“是。”红盏站在另一侧应答了一声。
门外的声音依旧响彻九幽的天,林间沉睡的鸟儿也被惊飞,慕云织刚到前堂时,伥鬼一只眼绑着绷带,虎背上赫然鲜血淋淋,慕云织端庄的走进来,嫌弃道:“大晚上不睡觉,满身是血的跑来扰人清净。”
“慕云织,你来的正好!看我不砍了你!”伥鬼提起手中的巨斧就要朝慕云织劈去,红盏见状,立即挡在慕云织身前。
“你给我滚开!”伥鬼将红盏狠狠踹了一脚,对着慕云织的方向可谓是长驱直入,凶猛异常,但慕云织挑着眉道:
“砍了我?像三万年那样?”慕云织四两拨千斤的一句话,将伥鬼的厉焰压了下去,他手中的斧头顿了顿,只闻身后方才冷眼旁观的罗多修阴沉沉地问道:“三万年前?怎么了?”
伥鬼虎背一震,手中的巨斧垂了下来,重重落在地上,“大祭司……我……”
“没什么,当年伥鬼前辈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