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身躯慢悠悠倒地,眼中尽是不可置信。
自己被杀死了,胸口很痛,很痛,真的很痛,犹如千刀万剐,凌迟处死。
张言手趴在地面上,指着西门荡的脚下,五指松开,仅能捉住西门荡怜悯的一只鞋子,不染凡尘。
转身,冷眸凝视天鹤真人,死灰的眼神,看不出内心波动,宛如死透了一般。
西门荡注意天鹤真人的同时,天鹤真人也在看着西门荡,明亮双眸,****利剑,穿过西门荡的胸口,嘴唇轻轻张开,蠕动出一句话。
话语简单,带着询问,疑惑。
为何要杀了她?你们不是朋友吗?
女人?朋友?怜悯,在西门荡眼中,一文不值,杀戮果断,干净利落,手段从不拖泥带水,天鹤真人本以为他不会狠下杀手,结果却出乎意料。
张言死了!
真符门都死了,剩下她在这里,独自一人,面对西门荡,她心中没有畏惧,而是淡淡的悲伤。
“为什么?”
西门荡俨然一笑,笑容可掬:“心情不好呗。”
杀人,讲究心情。
“她死了,对你没有半点好处,为何还要动手杀了她,你不是她朋友吗?”
“呵呵,朋友?当她要动手那一刻起,我们不再是朋友,而是敌人。”抚摸腰间的铁剑,上面红光闪烁,鲜血的红润,依旧耀眼。
“杀人,不论朋友,男女,老小,只有该杀和不该杀。”
剑指天鹤真人,嘴角勾起:“例如你,由始至终都很聪明,没有选择动手,你和他们不同,所以我不想杀你,你走吧。”
天鹤真人摇摇头,白鹤来到身边,她抚摸白鹤的羽毛,温柔可爱,柔顺的羽毛,穿过了五指,天鹤真人淡漠道:“他要来了。”
他要来了?
谁要来了?
西门荡闻声愣了一下,抬头看向天空,漆黑天空下,幽冷空虚,逐渐泛白的天空,出现了一道影子,闪烁光芒,白色闪光,由远及近。
气势惊人,带动一方云彩,风声鹤唳,所过之处,天地灵气混乱,明亮一片。
“呼呼。”
风声骤然停止,西门荡转身,一个人站在自己身后,张龙虎和张言身边,他抱着手,头上戴着一顶帽子,草帽随风飘扬,身上沾染不少杂草。
一身朴素的衣服,一眼看出是高人,他缓缓抬起头,眼神从两人身上落在西门荡身上,刹那间,西门荡血液停顿一下。
仅有一下,西门荡手不由自主按在剑上,此人实力很强,不能小看。
目光淡淡飘过,集中天鹤真人脸上,抬手摘下头顶的帽子,随手一扔,弧度美丽,缓缓落在地面上,不扬起点滴尘土的。
“多年不见,丫头张大了。”
“呵呵。”天鹤真人笑容尴尬,明显不想要和眼前男子说话。
“小子,他们是你杀的?”
眼神骤然冰冷,杀意冰冷,气势膨胀,西门荡感知中出现了一道影子,抬手挡在眼前,身躯剧震,脚步下陷。
脚抬起,朝天空踹去,空中震荡一声,男子单手扶着西门荡的脚,手指用力一压,西门荡脚下动作更沉,身子下陷。
“砰。”
拳头发力,狠厉一拳,拳头落在他的脸庞上,是影子。
西门荡迅速反应,右手按在剑上,拔出剑光。
“嗡。”
剑光撕裂虚空,眨眼间愈合,回到了腰间,西门荡手放开,拔出深陷地面的脚,拍拍手。
“你是何人?”
远处男子落地,平稳的双腿,黏在地面上,身上杂草散落几根:“你都杀上门,还问老夫是何人?不觉得可笑吗?”
“丫头,这个小子不简单,怪不得能杀死龙虎他们,你我联手,灭了他再说如何?”
天鹤真人意动了,杀了西门荡,真符宗的仇恨得报,死去的人也可以瞑目了,可眼前的西门荡,相当诡异,哪怕是联合他也不一定能杀了他。
眼前男子,上一代掌门,如今已经隐退多年,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刻,他是不可能出现的,一直以来,他都在闭关修炼。
“如此说来,你也是要来杀我的?”
男子,张一,冷峻的脸上,多出了一份慈祥。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你觉得你能活着出去吗?”双手抱在胸口,悠哉说道:“龙虎死了,技不如人,他们死了,野怪他们没有实力,我杀你,只能怨你实力太弱。”
实力弱,便没有尊严可言。
仿佛吃定了西门荡,说话带着傲然,西门荡笑了,又是一个自以为是的人,一个两个如此,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可以杀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