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也是假的，这里，依然是梦境。”

“你是怎么看穿的？”薇薇安......或者说是凶兽的意识，平静的问道。

“太多细节错误了，当然，你为了把我引入深层梦境，也有意在浅层梦境里设置了种种破绽，尤其是那个摔碎的烧杯，以及那个地下室。”

陈凡拔出匕首居高临下说道：“你小心的设置暗示点，假装让我识破这是梦境，你无非就是想把我引入你的深层梦境，夺舍我的灵魂。你知道浅层梦境你没办法完全掌控构筑，因为你借用我的意识构筑的这个世界，一旦被我察觉这点，我就能随意破坏你精心构筑的一切，在这个浅层梦境世界，我就是这里的神，而你是没办法控制神的。”

“于是，你自作聪明的搞了这么一出，假意露出破绽试探我，如果我没能发现，你会认为我根本看不穿这里是梦境，这样你就能把我困死在这，即使我看穿了，你也能借着这个让我误以为破解了梦境从而勾引我进入深层梦境，一个由你的意识构筑的梦境世界。”陈凡不慌不忙的娓娓道来。

“毕竟这是在你意识构筑的世界，这里的一切由你掌控，我呢，不仅是从神跌入凡间，还要被你针对，一个不小心出门都要跌坑摔死也不是没可能。”陈凡的语气满是笑意。

“那你还敢进入我的梦境？”

眼前的‘薇薇安’神色冰冷，恢复那种层层叠叠的声音。

不仅是‘薇薇安’，旁边的爱德莉娅同样如此，两人说话完全是同时开口。

她们都是凶兽本体的其中一道意识。

“因为，我要彻底的消灭你。”

陈凡双手拔出后背的两把大剑。

凶兽不屑的笑了声：“即使你偷袭成功了一次，不代表你就能击败我。既然你知道着说我意识构筑的世界，那你这很清楚，这个世界由我掌控。”

“而我们，是不朽的！”整个小镇响起一阵山呼海啸的响亮喊声。

“我们？”

陈凡回头看了眼窗外，窗外的‘镇民’再一次围在房外。

“你以为杀了我就能破解梦境？”凶兽伪装的薇薇安冷笑着站起来：“我不是一个人，而是我们。除非你把我们都杀了。否则，我是不会死的。”

“另外，再告诉你一个事情。”旁边的‘爱德莉亚’语气饱含悲伤：“这里的一切，并不是读取你意识记忆构建的，这里是真是存在的，至少是曾经，这些都是我们共同记忆。”

说完，‘薇薇安’和爱德莉娅身影变淡消失。

下一秒，房子突然炸裂，炸碎的碎片四散。

“是我们，而不是我？”陈凡重复了一遍，点了点头：“原来如此，个体的记忆会对自己所希望的美化，而多份相似的记忆组合，彼此记忆力补充遗漏的地方，彼此均衡抹去不真实的地方，最后拼凑出的，是最接近现实的画面，难怪这种真实感这么强烈，让我一开始深信不疑自己就活在这里。”

周围的镇民众怒目而视，抄起农具以及一切能用的东西向陈凡步步逼近。

陈凡举起手腕，过了几秒，一团细小的火苗冒起，自言自语的道：“克制了我的火焰能力了吗，只能点起这么小的一团火。”

陈凡散掉手中的火焰，拔出后背的两把大剑，扭动了下双手。晃了下手中的两把大剑，自言自语的说：“虽然这是你们的世界，我也感受到你们强烈的求生欲望。但是，你们和我的差距，不是梦境对我的削弱你们就能赢我。”

镇民们红着眼，一声怒喝扑了上来。

陈凡一个瞬步绕过前头扑上来几人，大剑一扫倒下面前一片。

另一边的镇民挥舞着干草叉和锄头冲上来。

陈凡转身反手一剑劈断镇民手上的武器。

镇民们有些畏惧的退后了几步。

陈凡摇了摇头，收回大剑。

“你们只是无辜的死者，至死都不知道如何战斗，怎么可能打得赢我呢？”

“我不想对你们下手，我也明白你们不想死的心情，但你们已经死了，而你们现在不过是那个主意识的养分，被主意识压榨，我觉得这样比死了还惨。”

镇民们纷纷停下手，无人再对陈凡出手。

天空的星辰开始崩塌破碎，海水逆冲向天空，小镇地下的路开始龟裂，远处传来不断爆炸破碎的炸响，冲天火光燃起。

支撑这个世界的能量开始混乱，开始逐渐崩塌了。

“你们这些该死的白痴！”

忽然的，原本消失的‘薇薇安’和‘爱德莉娅’出现在镇民面前。

‘薇薇安’愤怒的喊道：“那个混蛋要杀了我们，你们现在却无动于衷，要任他把我们毁灭？”

“是我把他们毁灭的吗？”陈凡反问：“是谁把你们弄成现在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