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毛大雪飞舞,临近年关,雪不仅没有停的意思,最近几天反而越来越大。
廖北风带着弟兄们一边打闹逗趣,一边朝教导处走去。
新兵战士今天并没有训练任务,全都改为文化教导。
但教导处就那么点地方,根本无法同时容纳上千名战士。
早上时间分成了三节课,三个营分别各占一节课时间,等下课后,再由各班排长带战士回营房温习。
第一节课是三营的时间段,早上从八点到九点半。
这个点正好是下课时间,三营战士从教导处有序走出。
而赶来准备上第二节课的二营战士恰在此时也到了。
两个营战士在教导处外相遇,本来彼此也没什么可交流的,可二营来势汹汹,将离开的路都给堵了起来。
二营二连连长谢宝山一脸冷笑,就站在队伍的最前方,打量着三营战士。
“廖北风和他三班的战士呢?”谢宝山摆出一幅居高临下姿态,在三营战士堆里扫视着。
在场所有三营战士都有些莫名,不明白谢宝山此举意欲何为。
营连长都去军官训练营上课,三营这边现在的最高长官就是排长。
作为廖北风的直属排长,这个时候李长贵自然得站出来表态。
“谢连长,你找我手底下的兵有何贵干?”李长贵面无表情的问道。
他自然能看得出来,谢宝山这就是故意来找茬的,只是该装傻时还是得装傻。
“哼,你的兵?”谢宝山冷哼道:“我都忘了,廖北风和他那三班战士,确实都是你招进队伍来的兵。”
“你什么意思?”李长贵微蹙着眉头,谢宝山这话显然是意有所指啊。
只是这个谢宝山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我什么意思?老子还想问你呢。”谢宝山板着脸道:“你可知他廖北风是什么人、什么来历?”
李长贵一时语塞,完全反应不过来,心里既不知道该作何回应,又担心谢宝山这是故意拿话来筐他。
谢宝山突然指责道:“你连廖北风是什么人,什么来历都没搞清楚就敢随随便便往队伍里招,知不知道你差点给我们整支部队抹黑?”
李长贵可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喽啰,一听谢宝山说出这么重的话,不仅没有表现出慌乱,反而沉下脸,提气怒斥道:“你他娘的唬谁呢,老子当兵的时候,你他娘的还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里撒尿活泥巴呢,跟老子来这套,给老子滚一边玩儿去。”
李长贵黑着脸,比军职,谢宝山是连长,而他还只是个排长,自然不敢对谢宝山放肆。
可要是比资历,李长贵那是和徐东来一个级别的。
而谢宝山算什么,要不是赶上队伍被收编的时机,加上李长贵又因伤住院,错过了机会,哪有他谢宝山当连长的份。
两营战士就堵在教导处外,双方剑拔弩张,原本二营来势汹汹,大有生吞活剥三营战士的意思,可现在因为李长贵的几句话,三营这边的气势顿时提了起来。
挑事儿是吧,同样是一个营,他娘的谁怕谁!
“李长贵,你少他娘的跟老子蹬鼻子上脸,你当你是谁,敢对老子呲牙咧嘴,找死?”谢宝山也是脸色阴沉。
好歹也是一名连长,当着手底下这么多人的面,被一个排长当土鸡瓦狗一般训斥,这像什么话!
“就凭你?一个拿着鸡毛当令箭的瘪犊子,你敢动老子一下试试!”李长贵一脸凶光,手按腰间上的枪盒,大有随时拔枪与对方火拼的意思。
在新兵营里,那可不是谁都有配枪的,尤其是排长级别干部,除了李长贵独一号,其他各营的排长都没资格配枪。
仅此一点,就足以区分李长贵与其他排长身份上的差别了。
谢宝山瞳孔微眯,他也不是泥捏的软蛋,看到李长贵摆出这副架势,火气顿时就冒了起来。
比狠他还真没怵过谁,不就是一条命吗,上了战场,同样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谁怕谁!
谢宝山阴沉着脸,眼中仿佛都快冒出火了,迈着步伐便朝李长贵走去,边走还不忘边恐吓道:“说老子拿鸡毛当令箭,今天老子他娘的还就这么干了!”
“编制上,老子是连长,可你呢,区区一个排长,竟敢当着两营战士的面,带头对抗长官,视军纪法度如无物,今天老子就是枪毙你,事后也不过是落个处分,可你呢?有胆子就把枪给老子拔出来啊。”
谢宝山凶光毕露,李长贵上过战场,他同样也打过仗,军功不比李长贵低,不然这个连长位置,真以为是谁都可以当的吗!
“你以为老子不敢吗!”李长贵眼睛顿时就红了,谢宝山这么咄咄逼人,拿军职来压他,分明就是故意羞辱。
堂堂大老爷们,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