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保全朝廷体面,可否将插箭游营之刑罚去除?另外,据下官所知,这葛御史身体虚弱,肝火过旺。若是挨不过这四十军棍,外界传开,也是对大人名声有碍,不如改为二十军棍如何?这样既惩戒了葛某,也显现出大人的仁厚。”
“我等恳请大人法外施仁!”
在姜一洪的带头下,一众广东文武官员起来为葛征奇求情。
“尔等皆为葛某求情?”
守汉冷冰冰的声音在帐内回荡。
“请大人法外开恩!”
“也好!看着广东诸位同僚的面子上,这插箭游营之刑罚便可以免去!四十军棍便如张总督所说,权且寄下二十军棍!”
“不过,这军棍可以折半,此人在英夷犯境之时,不思为国出力,反而嫖妓宿娼,真真的无耻之尤!不加惩处,何以正人心?何以扬士气?!”
“来人!将这葛某拖到辕门外,责打二十军棍,请附近父老监刑!命人将此獠之无耻行径公之于众!请这广东父老做个评判!”
要是这样一来,就算是葛御史的皮肉之苦少受了,但是当众被责打军棍,这份羞辱却丝毫不亚于插箭游营。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张镜心有意再为葛征奇求情,却一时找不到了理由。
不过,这次他便是找到了求情的理由,也是没有了开口的机会。守汉一摆手道:“张大人,各位同僚请不必多言,如此藐视上官的狂妄之徒,若不加以惩罚,本官威信何在?以后如何处理两广军务政事?如何上报天子隆恩,下按父老之期盼?”
于是,今天在大营附近的乡民们便看到了一幕足以令他们在今后的几十年间津津乐道的大戏。
几个粗壮的兵丁脸上带着狞笑,将平日里道貌岸然、凛然不可一世的葛御史掀翻在地,粗鲁的扒下了他的中衣,露出了保养的十分良好的皮肤,围观的百姓轰然叫好。
有人高声宣布着这位葛大人的罪状,对于那些冲撞营门,藐视军威、破坏军纪之类的事情,当地百姓们倒是不太关心,不过,当宣布到这位大人平日里作威作福,英夷打来时,却在珠江的花船上嫖妓宿娼,虎门等处百姓被英夷劫掠烧杀之时,此人正在胡天胡地的风流快活。这一下,让百姓们的情绪迅速燃烧起来。
“各位父老契弟,大家岗,这样的狗官,该不该打?!”负责执行的南中军军官同样是个广东人,用着广东人熟悉的口音同围观的百姓做着沟通。
“打!”
“打死他!”
“行刑!”
负责行刑的士兵抡起手中粗大的军棍毫不犹豫地打了下去,军棍夹杂着风声落在葛御史的屁股上,葛征奇的惨声立刻在辕门外响起。
“打!打得好!”
看着这位危急关头还在自己风流的大老爷被扒了裤子打屁股,围观的乡民们兴高采烈喝彩声不断。
足金足两的二十军棍打完,葛征奇的屁股和两条大腿己是皮开肉绽,鲜血淋漓,只剩下一口气,眼神有如历鬼般凄历与怨毒。
不过这只是开始,看看二十军棍打完,监刑的军官命在一旁的郎中过来,检查了葛征奇的伤口,又在大庭广众光天化日之下将葛御史的身躯翻过来调过去的展览了一番,这才给他上了棒伤药。之后便是有几名兵士过来,将葛征奇套上锁链收押,“你现在不是巡按御史了!我家将军将你停职待参,他将上书朝廷弹奏你。”
不等他说话,几个兵士将他架起来便往营中走去,故意将他赤裸着的下半身对着围观的百姓,顿时人群中爆发出了一阵尖叫哄笑之声。
围观的妇人们见葛大人胯下那如同蚕豆大小萎靡不振之物,登时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从指缝中评估着大人和自家男人的区别。
而那些男人们则是肆无忌惮的哄笑着,人群中几个闲汉还大声嘲笑着:“这样的尺寸,还要去花船上嫖?那不是细虾游水缸吗?!”
“就是!自己不看看自己什么本钱,也好意思去花船上找靓女?!”
哄笑嘲讽之声不绝于耳,葛征奇几乎想触地自杀,但是,心底一个声音高叫着,“我不能死!我要留得有用之身,来参劾李守汉这奸贼!今日之事,便是蒙受了胯下之辱,我要学那淮阴侯,忍得一时之辱!”
第二天,在广州、佛山、南海、香山、惠州等处,便纷纷出现了南中商报的号外,除了介绍南中军一战而平定了英夷、虎门大捷这个好消息之外,更在报上刊登了不少商业信息。比如说某某店铺新近同隆盛行签了契约,全权代理香皂和茉莉水、南海仙露的消息。
不过,更令市井百姓喜闻乐见、在茶楼酒肆一时间洛阳纸贵的,便是刊登在第三、第四两版上的新闻。
这两个版面被称之为生活版和娱乐版,除了介绍某个酒楼、饭庄的菜肴之外,新近流行的服装样式之外,更多的是花界的新闻。
而葛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