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丝笑意,“在家排行老二吗?”
“嗯。”他真的排行老二,不过取了“仲”字,“你笑了。”
姜宵这才发现自己笑了,她已经忘了有多久没有这样笑过,“是吗?见我笑过的人也得死。”
“那你多笑笑,反正看一次也是死。”魏仲凌想,大概他以后是看不到她笑了。
“你果真不怕死。”姜宵几不可见地笑了笑。
“今晚城主设宴,你不去吗?”魏仲凌不着痕迹地转了话题。
姜宵却没有直接回答他,“大夫说你的伤口今晚没有再裂,就脱离危险了。”
“对不起。”魏仲凌下意识地避开她的目光。
姜宵并没有放在心上,“一顿晚饭而已,没有什么对不起。”
魏仲凌还是在心里又说了一遍“对不起”。
戌时很快就到了,黑夜随之降临。
慕浮越看到空中那朵红色烟花时,知道城门口的侍卫已经被解决。
他向身后潜伏的精兵示意后,便悄悄进了郗城。
城内的众人正沉浸在城主招婿的喜庆热闹里,殊不知一场悄无声息的战争即将到来。
因为知道郗城的驻兵点,加之墨兵没有防备,慕浮越很快就带兵占领了大半郗城。
妙手医馆,姜宵正伏在魏仲凌榻边的桌上小憩。
“不好了……不好了将军!陵兵攻进来了!”门外突然传来侍卫惊慌失措的声音。
姜宵一下子就惊醒了,“怎么回事?”
“回将军……陵兵趁我军不备,已经……已经占领了大部分驻兵点。”侍卫见她面色冰冷,吓得浑身发抖。
“把剩下的人集合,准备出发,他们下一个目标肯定是城主府邸。”姜宵理清头绪,斩钉截铁地下达命令。
她突然觉得脖子一凉,低头就看到了架在上面的长剑。
“将军还是投降吧。”是魏仲凌的声音。
与此同时,门外闯入几个穿陵国玄色铠甲的士兵,“属下来迟,景王就在门外。”
姜宵一眼就看出了其中一人是上午行刺的灰衣男子。
心里沉封许久的伤口在这一刻又隐隐作痛了起来,她转身,看着面色依旧苍白的魏仲凌,“你是魏……仲凌?”赫赫有名的陵国镇远将军,她即使没有见过,也听过姓名。
“对不起。”魏仲凌看了她一眼,便沉声吩咐,“将她拿下。”
没了主将,郗城很快就被攻下了。
城主的招婿宴成了陵兵的庆功宴。
“这次能顺利收复郗城,魏将军功不可没。”慕浮越举杯,“本王敬将军一杯。”
“殿下言重了。”魏仲凌努力扯了扯嘴角,却笑不出来,“仲凌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
“郗城虽已被占领,但还需派兵加强驻守。”慕浮越见他面色苍白,临时改变了计划,“你可愿暂驻在这里?”
“微臣万死莫辞。”魏仲凌知道他是信任自己,遂未加推辞。
“还有姜宵被关押在府里的地牢,多加些侍卫。”慕浮越见他有些魂不守舍,以为是太累了,“你的伤还没好,早点休息吧。”
“让大家扫兴了。”魏仲凌有些愧疚地起身,他不是累,他只是想起了姜宵那双冰冷到极点的眼睛。
帝京,皇城,流华宫。
明媚的阳光透过层层纱幔洒在大理石地砖上,光影交错。
司空颜坐在榻边给慕浮沂喂药。经过那一晚的交谈,慕浮沂虽然未答应她什么,但药再也没倒过。
“殿下最近有没有感觉身子好一点?”她将手里的药吹凉一点方送到他嘴边。
药可能有些苦,慕浮沂的眉心都折了起来,“可能好些了吧,你觉得呢?”
司空颜认真地看了看他的脸,“面色红润了许多,殿下愿意喝药,宸姑姑应该很开心。”
“她又不知道我以前把药都倒了。”自那夜后,慕浮沂已经从心底将司空颜当作知己,即使他到现在都不知道她真实的身份。
“皇兄!皇兄!”殿外突然传来慕浮悠清亮的声音。
司空颜这时才想起来慕浮悠与慕浮沂为一母所生的亲兄妹。
慕浮悠进来后看到慕浮沂在喝药,脸上不由露出担忧,“皇兄,你的身体还没好吗?王太医也太没用了吧!”因为平昌君的命令,没有几个人知道慕浮沂真实的病情,都以为他只是偶感风寒。
“就快好了。”慕浮沂宠溺地笑了笑,“今日怎么有空到皇兄这里?”
“我一直有空啊。”慕浮悠坐到榻边,秀美的小脸上微微有些委屈,“都怪父皇,不让我来,说会打扰你。”
“你小心被父皇听到。”慕浮沂无奈地戳了下她的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