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倒在地。两位东宫侍卫扶起慕容宏,慕容宏颓废不堪,看样子是经此打击而陷入绝望。
少顷,慕容宏缓过来,挥手示意太医离去。可是,慕容宏不肯死心,亲自查看火师鼎,又触摸火师鼎额头与手腕。一只手突然抓紧慕容宏衣襟,慕容宏吓得大跳,以为火师鼎醒来发癫。火师鼎趁机给慕容宏使了一个眼神,慕容宏凭着往日火师鼎爱使异样眼神来提醒他的直觉,断定火师鼎没有到无法挽救的地步,似是有话想跟他单独谈。
慕容宏命众人全部散去,又令侍卫把守在外把守房门。赵乾忧心劝谏道:“殿下,家师已无回天之命,臣担心家师突发癫狂,恐惊扰殿下,望殿下三思。”
慕容宏正色道:“本宫令你退下,勿复多言。”
赵乾迟疑一下,“殿下……”
慕容宏神色绷紧,立即打断赵乾,“难道要让本宫再重复一遍吗?”
赵乾意识到多嘴,立即退出。慕容宏关好门窗,火师鼎突然坐在床头,活生生地展现在慕容宏眼前。慕容宏大喜过望,快要笑出声来,火师鼎迅速示意慕容宏,慕容宏赶紧捂住嘴巴,以免被外面侍卫听到。
火师鼎披上外衣,带领慕容宏进入密室,密室大门紧紧闩上。
两人相对而坐,慕容宏喜不自禁,“先生诈病,定有情由吧。”
火师鼎徐徐道:“陛下对殿下起疑,臣也牵扯其中。陛下支走臣,不过是想折断殿下的羽翼。不过,臣誓死效忠殿下,其肯弃殿下而去,去效命一位安于现状、目光短浅的谭王呢?”
“先生如此忠心本宫,本宫定不会辜负先生诚意。”慕容宏难抑兴奋之情,又百思不得其解,“太医诊断称先生所患绝症,可否属实?”
火师鼎微微笑道:“臣患丙不假,但是臣有解药。倘若无解药,半年之内必死无疑。此症为天下绝症,太医也无此解药。”
慕容宏恍然大悟,“先生使用苦肉计,迷惑父皇,实在是高明。别说先生的爱徒与妻妾信以为真,太医们更是确信无疑,本宫还真的担心先生病危了。如此一病,父皇必然解除先生幽州司马之职,准许先生在府中养病。”
火师鼎讪笑道:“臣只能瞒得陛下一时,只怕过一段时日,臣得回玄武山静养一些时日。”
“先生思虑周全。”慕容宏笑了一下,又皱起眉头,“可是,本宫离不开先生呀!倘若没有先生出谋划策,本宫只能困守东宫。”
火师鼎冷笑道:“若是在府里住久了,迟早会露出破绽,臣只得趁早离去。但是,臣不会忘记殿下知遇之恩,臣定会派心腹与东宫接头。殿下若是有急事,可通过飞鸽传书报之于臣,臣定会想方设法为殿下排忧解难。”
“如此甚好,有劳先生。”慕容宏不禁大喜,很快面露忧虑神色,“今日父皇召回尉迟端与公孙廉,又命汉王镇守长安,随王镇守洛阳。辽王镇守辽东,齐王镇守青州,郑王镇守兖州,宋王镇守冀州,大燕完全处于父皇掌控之下。本宫原以为孝心打动父皇,谁知没过几日,父皇疑我之心不减反增。本宫悔恨未能听从先生那日的劝告,以致父皇对本宫疑心加重,本宫甚是忧虑,还望先生指点一二。”
火师鼎蹙眉道:“殿下知错能改便是好事。殿下,陛下赏赐了不少将军吧。”
“确实不少,父皇加授大将军屈突晋为东平郡公,骠骑将军拓跋列加授为南平侯,赫连山为冠军将军、昭列侯,呼延秀为龙骧将军、高明侯,其余诸将均有不同程度赏赐,本宫就不一一而论。尤为可恨的是独孤百胜,父皇封他为冠军将军,他就忘乎所以,居然跟本宫争功夺利。”
火师鼎若有所思,半晌方道:“殿下切莫心急,不应毛躁,应平心静气,以免乱了方寸。陛下只是疑心殿下,以此警告殿下罢了,暂无废除殿下东宫储位之意。独孤百胜乃是趋炎附势、唯利是图、揣测圣意的势力小人,不足为虑,陛下之所以看重他,不过是借他打压殿下而已。殿下作为储君,独孤百胜心知肚明,他也不敢贸然挤轧殿下。殿下勿要忧心,此人大有可用,可投其所好,必定可以收伏此人。对于那些将领,殿下能拉拢的尽量拉拢,无动于衷,或者骑墙两顾的也不要心怀怨恨。等到合适机会,自必有不少将领效忠殿下。”
慕容宏放下悬在心中的心结,喜道:“先生,本宫能为你做点什么?”
火师鼎阴笑一声,“殿下只需呆在东宫,以观其变即可。臣若有事需求助殿下,臣定会派人禀告殿下。有一点臣不得不提,殿下切不可再造访鄙舍,也不能跟任何人提起此事,以免走漏风声,陛下到时会起疑的。”
慕容宏感觉舒坦多了,“本宫谨记先生肺腑之言。”
火师鼎送走慕容宏后,回到床上继续装病。赵乾、裴氏对慕容宏留在火师鼎卧室内时间过长,颇感吃惊,慕容宏声称近期政务繁忙,再难抽出时间来,便趁此机会想多陪一陪火师鼎。众人深知慕容宏与火师鼎非一般的君臣关心,便对慕容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