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骑着龙骨的快马出城奔驰了几十里路……
昨晚她从苏木房间出来……
基本没有睡……
子时刚过便跃出镖局,骏马歇了那几个时辰,又已健步如飞,载着芙芫疾向南行去……
一路上芙芫不停观望着周围……
直到此时,她确定再没有人跟踪自己……
才稍稍慢下脚步……
让马也歇歇,正好思考下自己该如何破局,信步走着,不一会儿便身在一处丘陵之上,芙芫勒紧马颈,仰望东方初升的红日下,染着朝霞的平原……
芙芫这才发现……
自己真的已经有太久没有出门了……
====“你久居于深闺大院,很多事情不知道罢了……”
想起苏木这句话,芙芫此时渐渐有些赞同……
在林府的生活,真正是自己想要的吗?
芙芫摇摇头,不是否定,只是此时不便多想,还有更重要的事该做,芙芫勒紧缰绳,策马冲下小丘,继续向着广德县飞驰,随着地势逐渐平坦,夜晚来临之时,她已到了广德县城……
这小镇依旧恬静如前……
踏过小桥,芙芫将马寄于驿站,直向小镇东北而行,不一会儿便见到龙骨所说的几十处民居,此时恰有三人在街角闲聊,芙芫稍整衣衫,便走去问向一位蓝衣妇人:
“请问,这镇上有户杜姓人家吗?他家有位少年叫杜聪,和他母亲两人一起生活……”
“咦,听口音你不是我们镇的人啊?”蓝衣妇人睁大眼睛问道……
“嗯……”芙芫点点头,“我……”
芙芫还没说完,另一着绿色衣裙的女子就抢着说道:
“难道……外地的都知道了?这也传得太快了吧!”这人声音很尖,让芙芫听得多少有点儿不舒服……
“知道什么?”芙芫问道……
“你找的杜聪确实就是我们这儿的!”最后一个妇人拉起芙芫的胳膊,“走走走!我带你看去!我今儿都去了好几回了!”
“我也去我也去!”其余两人也附和道……
“我……”
芙芫满腹疑问,可也没说什么,想到这样先去看看也好。不一会儿三人便带着芙芫走到杜聪家门外的土路,绿衣妇人指着前面一户人家,现在正是晚饭刚过,路上人来人往,但是杜聪家门前人却显得格外多,而此时各家虽都掌灯,但只她家将火把都支到了院子里,跟周围一比更显明亮,乃至路过的人都有意无意的向里观瞧……
芙芫远远就见烟雾缭绕,不时响起几声锣响,跟着三位妇人走近,隔着低矮的栅栏芙芫就见一老妇人穿着粗布的衣服,佝偻身影,背对着门口跪在一个蒲团之上,前面设着一张铺有红底黄巾的书案,案上香烛蜡贡齐备,一个道士身披八卦,带着几个小徒弟正在准备着什么,可见这里不久要做一桩法式,不过在芙芫看来这很平常,林府每年高搭法台那么隆重也没见有人这么围观过,不过想在这小县城里,这就算是个大热闹了……
芙芫指指院内,刚要问,绿衣女子已抢着答道:
“对对对!就是她就是她!她儿子还在屋里,你今晚估计是见不到了!”
跪着的老妇听到她尖利的嗓音,回过头来,芙芫就见她眼神中很是不耐烦,芙芫看着她,又想起绿衣妇人刚才说的话,突然意识到什么,一下瞪大眼睛,作为冥界之人,芙芫心头都感到些许惊惧:
“她她……她是杜聪的母亲?她不是,不是……”
“对啊!”几人在杜聪母亲的目光中后退几步,压低声音,“左邻右舍可都看见了,本来她身体就不好,前天胸口又被歹徒狠狠踢了一脚,当时就断气了……”
“是啊!”那位尖声的妇人也说道,“杜聪自己也烧伤了,还是被人抬着去报的官,恰巧建邺城师刚劲师大人跟手下前来县衙送山贼囚犯,师大人本就嫉恶如仇,这人命关天的大事岂能不管,据说他都亲自出马抓人了……”
“那贼人抓到了吗?”有人也过来打听……
“那我可就不知道了,应该抓着了吧,师大人是什么人,不过……”蓝衣妇人有些神秘的说道,“怪就怪在杜聪他们家,本来老太太被安放在西屋,第二天,你猜怎么着?”
“哎!我说我说!”绿衣抢着说道,“这杜氏本在西屋安放,没人靠近,准备等杜聪稍好点儿之后准备后事,怎知道第二天下午,就是她死了整整一天之后,突然天降祥瑞!”
“是有凤凰落了下来!然后杜氏竟然又活了!”另一人抢过话语,绿衣妇人白她一眼,撅起嘴,似乎很不高兴的样子……
“怎……怎么可能?!”芙芫瞪大眼睛,“怎么可能有这种事?你们都知道?”
“别说我们了!官府的都来了!”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