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嗡!”
李钦的手轻轻的按在战斧的斧刃之上,只是一抚,斧刃便发出一阵轰鸣。聆听这样的轰鸣,李钦面带微笑,好整以暇的道:“圣者做出这样的回答,想必真的没有把握。慈航静斋和李唐都不是与易之辈,圣者如此相问,怕也是担心他们反悔。
不过,对于圣者的问题,我倒是能够给予解答。我是中原人,看多了中原分裂所引起的痛苦,所以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退守江南,偏安一隅的。
要不我一统天下,要不我就将基业送与他人。天下之大,必有统一,这是必然的事情。任何想阻挡我的,都是我的敌人!”
“你……既然你已经做出了决定,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毕玄双目杀机大盛,语气却仍保持着一种能令人心颤的莫名平静,柔声道:“我先前出手,意在测试陛下的能耐,就像狼在攻袭猎物前,必先扰敌乱敌以达到知敌的目标。现在陛下的长处缺点尽在我毕玄掌握之内,再度出手将不容陛下有喘息的机会,陛下请小心。”
李钦心中大懔、如毕玄所言属实,那他势将凶多吉少,因为刚才他已施尽浑身解数,仍险险落败,占不到丝毫上风,却已差不多把压箱底的本领全祭出来,接下来情况之劣,可想而知。毕玄是大宗师的身份,该不会在这事上诓他。
虽明知如此,李钦仍毫无惧意,收摄心神,夷然抱拳施礼道:“圣者不用留手,请!”
“好!”毕玄点头,命人将自己的兵器抬上来,执拿于手目视李钦:“我手上的矛重九十九斤,矛名‘阿古施华亚’,是突厥古语,意即月夜之狼。
这杆长矛陪伴我多年,年轻时我仗之冲锋陷阵,纵横草原从无敌手,出道之际我已被誉为‘没有人能把他从马背击下来的对手’。
后来我武功日强,渐渐无人能迫得我使用长矛,六十岁之后我将封印,不再用它,却想不到今天不但披甲上阵,且重用此根狼矛。”
说着毕玄提矛上前,缓步漫行,一步一个脚印,发出颇具韵味的脚步声。
李钦微微的眯眼,听着这富有节奏的步伐声,瞧着朝他不断接近的毕玄,他哈哈大笑:“原来圣者的压箱底本领竟是一枝重钢矛,失敬失敬!”
毕玄不为所动,神态从容冷静,至乎没有任何人类应有的喜怨哀乐、贪嗔痴惧的情绪,双目冷酷如恶狼凝望猎物,忽然他纵身跃起,长矛往地上一撑,整个人飘忽向后,直接迎上了踏步向前的战马。
他端坐马上,一扯缰绳,战马人立而起。月狼枪斜指蓝色的苍穹,长啸一声,尖锐狼吼立化为他身后众人犹如雷动的喝采呐喊,倍添其不可一世的大宗师气概!
望着重新上到马背的毕玄,李钦有些惊疑:“你这是要和我来一场马战么?”
“你不敢吗?要知道我们突厥人就是在马背上长大的。有了战马我们才是最强的!”毕玄冷声说道:“长生天在上,没有人能击败马背上的我们!”
“那也未必!”李钦朝自己身后的人打了一个手势,他所乘的战马此时也蹭蹭的漫步向前。李钦有学有样的与毕玄一般从地面上撑着向后分腿而跨,一下子就落到了朝自己坐骑的背上。
“若你要玩,那我就舍命陪君子一方。来吧,让我看看你究竟有什么本事!”李钦说着抬斧振臂。
“嗡”
黝黑而沉重的裂地斧再一次发出沉闷的轰鸣声。
当毕玄战马前蹄触地,毕玄一夹马腹,战马箭矢般射出。月狼矛在天空划空盘旋,敌我双方均感到每一盘旋,月狼矛的劲道添加一重劲道,到与李钦正面马上交锋的一刻,矛劲将达致岭峰的状态。
“快!快上啊!”
突厥方面人人眼睛瞪得大老大,他们兴奋的呐喊起来,喊得声嘶力竭,都十分期待毕玄一矛克敌,把李钦扫下马背。
而与之相对的李钦则在对面欢呼声响起的第一时间,眯起眼睛,他在握战斧在手的一瞬间,心思在刹那间变得空明起来,一切疑虑、忧心、胜败、生死全给抛在九天云外。
不论此战如何重要,如何关乎到中土的安危,不理毕玄的名气有多大,实力有多横,他的心仍不滞于任何事物,突厥战士为对手的呐喊助威,对他没有丝亳影响!
他的触感从手上裂地斧的锋尖,延伸至胯下座骑,再扩展住延绵无尽的大地,覆盖大地的春天的蓝天白云!
无胜无败、忘人忘斧!
李钦哈哈一笑,夹马朝毕玄迎去。两骑不住接近,速度渐增!
“圣者,加油!”突厥方面人人如痴如醉,喊声摇撼大地!
而李钦麾下的众人则是等得是提心吊胆。虽然他们未必有多少眼力,可只看毕玄出手便用尽全力,可知毕玄欲求在数击之内与李钦分出胜负,且不论毕玄有超过一甲子的功力,以硬撼硬,压倒李钦威力十足的战斧!
“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