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2 / 2)

们拼命哒。”显贵伸出双手,躬身去扶梦华。

当他们手与手相碰的瞬间,一股暖流从显贵心底猛地腾升上来,通过掌心直抵脑门。此时,显贵没有半点力气,感觉自己全身软绵绵的,梦华一带力,竟然他的身体也失去了平衡,随梦华的拉力倒了下去,重重地压在了梦华身上。

说时迟,那时快,没等显贵醒悟过来,梦华的双手往上一弯曲,紧紧地抱住了显贵的脖子。

显贵试图挣扎了几下,无奈自己全身软绵绵的,没一点儿力气。再说,野菊花的香味和梦华呼出的热热的气息,一缕一缕地吹到他的脸上,由鼻进入到体内,感觉柔柔的、酥酥的、痒痒的。这一刻,他抵抗不住了,根本无力抵抗了,原始的冲动强占了理智的高地。他轻轻地吻着她的额,她的眼,她的鼻……

自额头开始,一直往下疯狂地吻着。当他吻梦华的唇时,梦华猛地睁开闭着的眼睛,张开喘着粗气的嘴,把显贵的舌头带进嘴里。虽说俩人的脸涨得通红,但却死死地抱在一起。他们舌尖绞着舌尖,嘴唇咬着嘴唇。人类的那种原始冲动连同十多年的苦恋,于这一刻迸发出来。

事后,俩人像做错事了的孩子,显贵背着牛草在前面走,梦华在他屁股后面默默地跟着。

或许是背叛的报应;或许是老天眷顾显贵,能让他给玉荣有个完全可以相信并理解的交待。眼见离村口不足百米时,梦华说:“显贵哥,蔫把牛草放下来,完嗝儿背哈。”

“嗯。”

显贵的嗯还没落音,右脚就踩空,随着“砰”地一声,他和背笼一起滚下离路面3米高的水沟里。

“显贵哥,蔫乃们样哈?”梦华吓呆了。

“完没事儿的,只是脚给崴了,歇一哈儿就可以了。”显贵接着说。“梦华,蔫莫管完,把牛草搞回替。”

“完不能把蔫一个人丢在歹里(湘西方言,“这里、这儿”的意思)。”梦华带着哭腔说。

“听话哈,完真的没事儿。再说深更半夜的,蔫就不怕成均的那张嘴哈。”

说完,显贵忍着伤口的疼痛,用力把背笼摔了上去。

“显贵哥,完就回家替哒哈。等哈儿(湘西方言,“等一会儿”的意思)完再来帮蔫哈。”

“莫来哒,记着人言可畏哈。”

“嗯,蔫嗝儿小心点儿哈。”

梦华走后,显贵借着月光,撕破自己的衬衣包扎伤口。之后,他忍痛站起来,把身子摆了几摆,证实除了腿伤和手臂上的伤外,其他部位还比较正常。于是,他强忍疼痛,沿着石阶往上爬(为方便群众,当时在加固这条水库排水渠时,每隔40米修了一条从地面通往沟底的石阶路)。

当他快爬到路面的时候,被一束电筒的光亮锁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