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又回到了那次旅行里。冯马经常做这个梦,就像西方神话里说道的潘多拉的魔盒那样,每次都是一发不可收拾的。
这个梦境似乎是一个碎片,又似乎像电影的场景一样经常地在他的梦里不断重复地播放着。
眼前的漆黑中有一点点的光亮。。。一行人小心翼翼地在荆棘重生的热带丛林里前行着。脸面不断的树和树枝,像一个个巨大的黑影和爪子,在夜里微弱的光下,无比地瘆人,一簇火光微微地穿过了整片丛林里。这里似乎就是他们的目的地,破旧的小屋外面散落了一地的动物尸体,血水被汇集成了一条水沟,散发着刺鼻的异味。有好多分不清是什么东西的尸骸,骨头都被腐蚀了,散发出浓烈的腐臭味道。
冯马很清楚地意识到这是一个梦,场景切换地就像电影里的蒙太奇一样,显得很没有逻辑。刚才还在丛林的深处艰难前行的人们,突然场景就转换到了眼前这个诡异未知的小木屋的面前。
眼前的小木屋像个吼叫的怪兽一样。有节奏地在震动着。。。轰隆,轰隆,轰隆。
冯马冒出了一声冷汗,大巴车还在隔壁沙漠上在行走的,前头反复是一条没有尽头的路一样。旅途的劳顿,车上的嘈杂声,让他无法完全地进入深度的睡眠之中。半梦半醒间,他想捂住自己的脑子,让这一切嘈杂消失。。。
梦境里的场景也都还在不停地上演着。。。冯马在梦中看见了自己的手。他的手轻轻地推开了那扇门,吱呀地一声。。。屋子里的光照出了一个男人,面无表情。。。呆呆的拿着那把刀在地板上一刀一刀地在有节奏的垛着地板。那人的两只眼睛很大。眼神却很空洞,像一副躯壳一样。
#这就是我们要找的人吧。。。#妖精一行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围到了小屋子里,一群人或者猎奇,或者害怕的表情。
那个奇怪的男人愣头愣脑的,大伙儿不自觉地都开始嘲笑了他,身处异国语言上根本就不通。仅仅靠着临时请来的翻译,那个诡异的男人一顿地咕噜咕噜,尽然不似一个人所可以发出的声音。
#他问,你们来干什么?#眼前的这个男人眼睛中冒着诡异的凶光,恶狠狠地盯着他们。
#你们。。。你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那个诡异的男人发出了咆哮一样的声音。他的嘴里发出的一种撕豪的声音,好像身处在巨大的痛苦中一样。
众人被吓地说不出了,有人想要逃跑,却被拦下了,天太黑,路太难走了,这样无疑是送死。
要逃走的人被拦了下来,翻译是本国人,是在当地雇佣的临时翻译,只是他们出的价钱高。。。虽然他一直都在泰国生活着。可他确实也被眼前的景象所吓呆了,一切源自人们的刻板印象,泰国也不是人人都热衷于蛊毒的事儿。
那人口中没来由的,念叨着什么,一行人都被吓得不知道怎么办了。空气中因为这鸡血和肉糜纷飞的味道变得恐怖而令人作呕。
突然之间,他不知从哪里抓来了一只鸡,那只鸡发出了惨烈的惨叫声。。。在这狭小的屋子里瞬间鸡毛四处飞起,众人被熏的不停地咳嗽。。。特别是妖精的声音,显得特别的尖锐和刺耳#血!!血!!有血!!!#
话还没等她说完,四处的空气之中就弥漫开了一阵阵畜生的血腥味道来。梦中的冯马在此时此刻惊呆了。。。眼前的这个奇怪的人对着整只的活鸡开始生吞活剥了起来。那骨头连着肉,而肉连着皮,皮又连着鸡毛,就这么一口一口一口毫不犹豫地咬了下去。
在那个暹罗怪人的眼里,似乎这只鸡它就不是一个活物,他一口一口地深深咬下。空气中弥漫着那只鸡的惨叫声。
在场的其余人当场就吐了起来。冯马的胃里不停地反着酸水,虽然没有到吐的层度,也不知是是害怕,还是怕惊扰了眼前的这个怪人,他不敢发出声音,而他周围的人已经纷纷地瘫软在了地上。
他嘴里一边咬着那血肉模糊的可怜生鸡,一边在嘟哝着话,本来就语言不通,现在更是听不懂了。
翻译此时也害怕地瘫倒在了地板上#你们?你们真的好奇?真的想见识见识这黑暗的力量?#或许是在梦中的关系,眼前这个奇怪男人的脸变得扭曲而奇怪。
或许,你们在梦中,都会有着同样的经历,在睡梦中,场景不断地在切换着。有时像电影的蒙太奇一样,有时你又感觉到深深地无力,无法地挣脱那些你在梦境之中所遇到的危机。
而此时此刻的冯马就正在遭遇了这些,他寒毛倒立,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在打颤,他十分地想逃离此处。可他的脚下像没有由来地长出了许多像血丝一样的藤条,深深地被钉在了地板之上。他想喊叫,喉咙却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又咸又腥。
这间不知名的绝地之间的小木屋的玻璃窗子像是被人用细长的指甲再不断地划过。冯马感觉自己在梦中的脖子和眉心有种被剪刀逼迫的不适感觉,恐怖的氛围想雾气一样四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