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已经是晌午时分了。
“唉,早知道就全抄好了,干嘛偏要自己做,浪费了那么多时间呢?”陆诚心里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嘴巴子,马上又埋头做起了本经之外,自己不曾学过的那些五经义来。
他不知道的是,很多人这会儿连经义四道都没做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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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案首与陆诚较量一事,如今早就传开了。
此举无异于在整个开封府里,落下了一颗重磅炸弹,士林中早已炸开了锅。
文人都好面子,在才学上,谁都不愿轻易认输。陆诚作为开封府的案首,以往可是有不少人在暗中嫉妒他来着,但如今之事关乎两府士子的面子和尊严,不少原本妒忌陆诚的人,转而变成了支持陆诚。
没办法,人现在是代表着整个开封府,和洛阳案首较量呢。若是真的输给了那什么许杰,丢人的可不单单是陆诚,而是他们所有的读书人。
开封城里的各家茶寮酒肆,随处可见谈论此事的士子,大体上都选择了用言论来支持陆诚。不过,也有少数人对此表示怀疑。
毕竟,陆诚诗词双绝是不假,可文章就不太让人看好了。
同样是案首,见过许杰那篇文章的人,都认为陆诚的文章要略逊一筹,此次对方又是有备而来,陆诚还真有可能会输。
这样的言论,虽然大多都被众人的口水淹没了,却也引起了更多人内心的怀疑。
表面上,他们是不会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的,但老实说,这样的言论确实是站得住脚的。
作为开封府的案首,陆诚院试时所作的那两篇文章,早已被开封府的士子们看过无数遍了。唯独在祥符县衙里的那篇文章,因为是他的口述,所以没多少人能记得下来。
只听很多百姓们说起过,那篇文章如何如何的好,府尊大人又是怎样赞誉了陆诚,可耳听为虚的东西,是没多少人敢相信的。
百姓们大多都文化不高,这样的粗鄙之人所认为好的文章,又能好到哪里去?
虽说贺知府是进士,但从他对陆诚的态度上来看,说不定只是在给对方造势罢了------
一家酒楼里,左国玑和李濂二人相对而坐,正在谈论的也是这件事。
“左兄真是糊涂呀!”
李濂无奈地笑骂道:“陆兄文采卓然是不假,可乡试不同于院试,往年落榜的各府案首也数不胜数------我倒是不认为陆兄会落榜,但也未必能名列前茅不是?你你你------你这不是把陆兄往火坑里推么?到时一旦有个意外,真的输给了那许进升,他还不得------不得------唉,你让我怎么说你才好?”
左国玑让他这么一说,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事实上,他昨天也是一时气愤,才会冲动地推波助澜,代替陆诚答应了那场较量,甚至还为此加了所谓的“彩头”。
回过头来仔细想想,自己确实是有些不对的,毕竟只要陆诚没有当场答应下来,事情就不至于会闹到现在这样的地步。
“你说的没错,此事------唉,确实是我太冲动了些!”
左国玑微微低着头,语气坦诚地说道:“不过我们也要相信陆兄才是,等等看吧,到时若是陆兄真的输了,我再向他道歉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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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洛阳案首对上了开封案首,这倒是极为有趣!”
闺房里,锦云听到丫鬟说起这事后,脸上露出了一丝浅浅的笑意。在她心里,从来就不认为陆诚会输,整个河南士林中也没人能让他输!
这不是她对陆诚的盲目相信,而是她接触过不少的“才子”,甚至就连少数的一些举人老爷们,在她面前所表现出来的才华都不如陆诚。
毕竟他是陆诚呀!
他是那个随手便能写出“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的陆诚;他是那个凭借着一首上元词,便能将怜儿送上花魁之位的陆诚;他是那个曾经备受质疑,却又不断用他的才华来征服开封府士林,征服河洛众多才子的陆诚------
锦云轻移莲步,径直走向了闺房外间的书案,丫鬟跟在她身后,嘴里继续说道:“小姐小姐,你就一点儿都不担心陆公子会输吗?要知道,那许公子也是洛阳的案首呢------我听别的丫鬟们说了,如今所有的客人都在谈论这事儿,若是陆公子真的输了,可不就惨了么?”
锦云提起桌上的一张宣纸,回身递给她道:“你看看这个。”
丫鬟双手接过,跟着纸上的两行字念道:“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这也是陆公子所作?”
“不是他还有谁?”
锦云笑笑,又是从桌上拿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