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今晚我不打算要舞伴了。”
骆弦声微微挑眉,却已会意,他含笑轻揽燕翦肩头:“……我不是为了自己来,我是为了燕声的心愿。相信你大姐一定更希望看见今晚我陪在你身边,而不是你孤单一人。”
燕翦听懂了,鼻子有些堵,却扬眸而笑:“小声,你今晚来不是以小声的身份,而是以姐夫的心情喽?”
骆弦声面色微微一红,却也慨然点头:“是。从前不忍在你面前坦诚,总不过是觉得你还小,不忍叫你难过。而今天你大学毕业,终于是个大姑娘了。”
燕翦含笑点头:“大姐夫,多谢你和大姐。不过我真的没事,就算一个人跳舞,我也会跳得很好。”
林露端来饮料,少顷,大会司仪宣布舞会正式开始。
林露的舞伴来邀请林露,燕翦含笑点头:“快去吧。”
林露冲骆弦声做了个鬼脸:“骆先生,燕翦就拜托给你了。我先去给你们暖场,你们说会儿话也下来一起跳哈!”
骆弦声含笑点头:“放心,大将压轴,让他们那些年轻的男孩子先跳会儿,不然等我下场了,就没他们的了。”
林露和燕翦都是大笑,林露这才放心而去。
林露的影子消失而去,燕翦才缓缓敛了笑,歪头看向骆弦声促狭眨眼:“……只是从此的声色犬马,都得改了。”
骆弦声会意微笑:“是啊,大声清心寡淡,我如果还过从前的日子,那跟她只能注定再次天涯。我今晚也是最后一次,今晚过后,再也不踏足这样的场面。”
燕翦想了想:“既然这样,不如我改了今晚的想法,陪你痛痛快快跳一个晚上?”
骆弦声耸肩:“只要你肯,我自然奉陪。”
又有风来,略带凉意。燕翦裹了裹身上的披肩。
今年的天气说也古怪,刚度过了那样一个倒春寒的春天,进了五月原本希望能有些夏意的,可是这夜风吹来却还是这么的凉。
她拢着披肩,下意识转头。
却见远处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影。
只是那人坐着,背对着礼堂的方向。他那处也没有灯光,他整个人几乎被夜色湮没。
饶是如此,这样一瞥之下,燕翦却还是惊得屏住了呼吸。
骆弦声警惕,忙问:“怎么了?”
燕翦小心吸着气,按着骆弦声的手:“不好意思,我刚想起工作室还有些事要去处理,小声你还是先回去吧。这样的夜晚,你不该陪我,你该去看看大姐。”
“可是……”骆弦声皱眉。
燕翦含笑而立:“小声,你放心,我已经长大了。”
骆弦声约略迟疑,最终还是展颜点头:“好,那我先走了。燕翦,今晚一定要开心。”
燕翦用力点头:“我会的。”
骆弦声抬步而去,走远了,燕翦忽地扬声:“小声——”
骆弦声停步回身,清亮的眸子望过来。
燕翦不知怎地哽咽了,用力吸气抬起手摇摆:“小声,再见。”
骆弦声便也笑了,同样抬手告别,然后转身走进夜色,这一次再没有回头,直到消失不见。
燕翦拢住披肩,却有泪无声滑下。
小声再见,这一次,是真真正正与自己曾经的少女心事,彻底作别了。
不是我不够爱你,也不是你不好,只是——我终究还是“遭遇”了最适合自己的人。
就算那是一场遭遇,就算一直以为这是一段孽缘,可是既然撞见了,那么宽的街道都没躲开,那就只能认了。
她再深吸气,转头望向夜色里那端坐着的背影。
继而咬了咬唇,缓缓却毫不迟疑地向他走了过去。
该怎么办,我的心里也跟你有着一样的笃定呢,就像你确信我婚礼那晚和舞会前夜一定会去银行,一定会看见你留给我的物件儿一样;我也莫名地就是知道,今晚,你终究会来。
就像我发布会的夜晚,你虽然避开了所有人的目光,甚至骗过了我,可是你还是去了一样。
.
燕翦走到那人背后,却没急着绕到他面前,抱紧了手臂,傲然扬起下颌:“我这人从来不招惹别人的男人。如果你还是别人的丈夫,就请离开吧,回去好好陪你的新婚妻子,别到这儿来丢人现眼!”
这是她的底限,怎么都不能妥协。
夜色里,风过树冠,沙沙有声。
轻轻一叹,“哼”的一声,带着傲慢和慵懒。
“从来不招惹别人的男人,那你刚才为什么还敢跟骆弦声依依不舍?”
开腔就是欠揍,燕翦不由得攥了攥拳。
高高仰头,盯着他的后脑勺:“你管得着么?”
轮椅忽然哗啦一声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