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柳芸看了一眼琳琅身后那个长得很好看的年轻人,又看了看琳琅,没好气道,“你外婆老了,只有这个脸,你要我给什么好脸色啊?”
“外婆……”
“好了,进去!”
琳琅打算撒娇,可外婆端着菜盆子进屋了,没给她机会。
程嘉善手里拖着的行李很重,琳琅要去帮忙,他推开了她的手,让她走前面去,这种事情什么时候轮得到她……
六点钟吃饭,现在还早,琳琅就让程嘉善先去房里休息下。
程嘉善说他不累,捋起袖子,就去帮外婆干厨房里的活——
外婆瞧着他这很明显是来献殷勤,不由得就皱了眉:你说你穿得干干净净一身,玻璃罩子里出来的一样,要是一会儿沾了油荤,琳琅又该不高兴了吧。
外婆看得出,琳琅护着这个人,就像护心肝儿,真的,想想就觉得琳琅变了,怎么变得这么没有底线!
外婆有点儿想不通。
感觉,她的琳琅被这个程嘉善下了蛊,没得救了。
“琳琅,去外面土里扯几根葱回来。”
外婆在里面吩咐,琳琅就在外头回答,程嘉善放下手里的菜,“外婆,我去。”
外婆皱眉拉着他,“我让她去就她去,你凑什么热闹。”
程嘉善怔怔的站着,那样子就像是很正经的在接受老太太的批评,“嗯,好。”
老太太又看了他一眼,还是一脸的不待见,“一会儿水开了,你把红薯全都倒进去。”
“好。”
程嘉善站在灶台边,等着水开。
在琳琅拿了葱进来,放下又走了之后,外婆放下手里切菜的刀,又对程嘉善说,“红薯煮好之后,碾成泥,再和面,一个一个捏成团,就可以包馅儿了。”
琳琅一回来就说要吃外婆做的包馅儿红薯饼,程嘉善只是帮忙,可他没想到外婆这是在教他……像是突然开窍,程嘉善高兴得点头,“知道了外婆,我会做了。”
外婆瞪了他一眼,程嘉善回以微笑。
其实外婆也不是那么不喜欢他,他心里清楚得很,老人家就是拉不下面子。
……
……
六点钟吃饭的时候,程嘉善刚拿上筷子,门外就响起敲门声。
外婆去开了门,一看是隔壁老太爷,立马就不高兴了,“我说老李,你还让不让我们家吃饭啊。”
老太爷这是来邀约程嘉善打牌,干瞪眼三缺一,没有他不行——程嘉善一见老太爷来了,动作迅速的往碗里夹菜,一边站起来,“等等我,我端着饭来……”
“你给我坐下吃!”
“……”
程嘉善被老太太骂了,站着一动不敢动,只听老太太在那里骂老太爷,“老李,琳琅和阿善大老远跑来不是为了跟你打牌,是要陪我这个老太婆的,你赶紧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老太太说完就嘭的关了门,再转身走回来,一看程嘉善愣愣的,又开始骂,“不像话,饭都不好好吃,日子还能好好过?端着碗去打牌,你行啊!”
程嘉善:“……”
琳琅赶紧拉他坐下,一边陪着笑,讨好外婆,“他不去了,我不许他去了。”
外婆瞪了一眼程嘉善,这才拿起筷子,嘴里还在骂,“这个老李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琳琅给程嘉善使了个眼神,两人闷不吭声的,埋头吃饭。
饭后琳琅和程嘉善一起洗碗,外婆在客厅看新闻联播。
琳琅洗碗,程嘉善拿干毛巾擦碗,他小声的问琳琅,“你小时候,外婆是不是也对你这么凶?”
琳琅抬头看他,“没有啊,外婆一点都不凶,就是我嫁给你,她才变得这么凶的。”
“……”
看他有些纠结的样子,琳琅笑了,“骗你的,外婆一直都这么严厉,所以你看,我在你们家吃饭的时候,基本上都不会说太多话,从小外婆就对我很严厉。”
洗好了碗,两人从厨房出来,就看见隔壁老太爷坐在客厅和外婆叨叨。
“我们三缺一好久了,阿善不来,我们打不了牌,老太婆你大度一点,就让阿善今晚陪我们几个老头子。”
“都说了今天人家两个坐飞机累了,你这个老东西,你怎么这么死心眼,明晚上再打不是一样的吗!”
外婆就是觉得从早上奔波到下午那小夫妻二人才到,一定是很疲倦的,哪儿来的精神跟那几个老家伙折腾——外婆说这些话的时候不知道琳琅和程嘉善就站在身后,琳琅和程嘉善对视一眼,都笑了。
外婆就是关心他们两个,凶是凶了点,但她这态度就是承认了程嘉善,这让琳琅很开心。
“老太爷,阿善明天下午才陪你们打牌,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