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也好啊,至少,给苏苏一点接受的时间(2 / 5)

顾予笙听到她又开始老生常谈了,“阿姨,苏苏怀孕了,你忍心让她刚生下孩子就要面对你得了癌症的噩耗吗?”

苏妈妈脚步一顿,很肯定的问:“桃子没有怀孕是不是?”

顾予笙微皱了眉。

“我自己的女儿我还是了解的,当时是被气着了,后来想想,如果桃子真的怀上了,她会第一个告诉我,而不是在你承认后还百般否认。”

“阿姨,不管怎么样,你必须接受治疗,安德森癌症中心是公认的全球最好的肿瘤医院,只要你配合,就一定能治好。”

“医生也说了,就算做了手术,也最多几年的时间了,予笙,你又何必花这个冤枉钱呢。”

“几年也好啊,至少,给苏苏一点接受的时间。”

因为工作疏忽了对妈妈的照顾,她本来就很内疚了,如果再让她知道妈妈得了癌症,而且是晚期,肯定会崩溃的。

“阿姨,就当我自私一回吧,我不想看到她一下子承受太大的打击。”

苏妈妈握住顾予笙的手,苍老的手磨得他手背微微刺痛,顾予笙没躲。

“予笙,阿姨以前看错你了,你是个好孩子。”

说完这句话,她已经泪流满面了,喉咙哽咽,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别再门口站着了,冷。”

在美国呆了两天,跟主治教授医生谈了谈苏妈妈的病情,对方是个在医学界十分有名望的教授,他叹了口气,神色间有几分对结果的不满意,“就算动了手术,也最多只有几年的时间了,”他惋惜的摇了摇头,“顾先生来自中国,可曾听过郁七七教授的名字,如果她还在,说不定还有治愈的希望,她提的观点很新颖,可惜没能看到实验结果。”

顾予笙微微一愣。

郁七七——

他知道她很厉害,却没想到她的名头居然享誉到了国外。

赶回国内,已经凌晨了。

连着几天没休息好,回到国内又是深夜,顾予笙眼前一阵阵的发黑,虽然困的不行,闭上眼睛却又辗转难眠。

在国外还好,一回到国内,那种被刻意压下的思念就如翻江倒海的岩浆般铺天盖地的袭来。

“顾总,是送您回家吗?”

顾予笙揉着胀痛的眉心,想了想,报了苏桃家的住址。

老陈见他脸色苍白,眼睑泛青,有些于心不忍,“顾总,您的脸色很难看,要不先回去休息一下明天再去找苏小姐吧。”

“我不上楼。”

去看看她就行。

哪怕只是黑漆漆的窗户,但他知道她在那里。

即使这样,也已经满足了!

老陈叹了口气,还是开车去了苏桃的公寓。

后座上的顾予笙撩起衣袖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已经凌晨三点了,这个点,她肯定已经睡下了。

车子停在小区楼下,属于苏桃那层楼的窗户都是黑漆漆的,花园里的路灯在白雾下可见度很低,他基本上分辨不出究竟哪扇窗户属于她的房间。

老陈不忍心看他这样,“既然都到了,就上去看看吧,如果苏小姐知道您为她做的这一切,会感谢您的。”

隔了几秒没等到回答,老陈回头,顾予笙已经睡着了。

抱枕摊开,就是一床薄珊瑚绒的薄被,老陈将空调的温度调到最高,这么冷的冬天,在家里盖两床被子都觉得冷。

他蜷缩在并不宽敞的后座上,以前坐着不觉得窄,他躺下来,才发现真的很逼仄,连腿都打不直!

顾予笙太困了,刚下飞机的时候睡不着,这会儿到了苏桃楼下,就撑不住了,困意一层层上涌。

车厢里又窄又闷,老陈看着都替他难受。

下车,寻了个稍远的位置拨通了苏桃的电话。

他背着顾总拨的电话,就算苏小姐不下来,那个从小就高傲的男人也不用觉得难堪!

电话响了一会儿才接通,苏桃是被吵醒的,声音无力又朦胧,“喂。”

“苏小姐,是我,老陈。”

“陈叔,这么晚了有事吗?”

她存了他的电话号码的,即使他不自报家门,她也知道是谁。、

“是这样的苏小姐,”陈叔知道顾予笙和苏桃之间最近在闹别扭,很是为难的看了眼外表蒙了层白雾的车子,“顾总在您楼下。”

“嗯。”

他这样半夜出现在她楼下已经不是什么稀罕事了。

上次闹的最厉害的时候,他不是也没日没夜的守在楼下吗?

“苏小姐,顾总睡着了,他刚从美国回来,也不肯回家,就让我直接开车来你楼下了。车子的空间毕竟局限,看他的样子是累坏了,脸都发白了,您看能不能让他去您家里睡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