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响了,是属于箫随心的专用铃声。
苏桃紧张的握紧了安全带,心里祈祷着他不要接。
他换到慢车道,接起电话,“喂。”
“顾先生,小姐她晕过去了,霍少爷的电话一直无人接听,您快过来看看吧。昨晚还闹自杀,我给本想给你打电话,但座机和手机都被她摔了。”
声音很大,苏桃听的一清二楚。
她心里一片茫然的空白。
顾予苼直接在高速路上将车子掉头,沿着紧急通道逆行。
“我要下车。”
顾予苼头也没回,将油门踩到底:“随心晕倒了,我先去萧家,让老陈送你回去。”
苏桃不同意,闹着要下车,顾予苼一个急刹,“滚下去。”
下了车,她跨过围栏,蹲在高速路边的排水沟里给乔默打电话。
......
天色渐渐晚了,苏桃冷的发抖,一边跺脚,一边搓着手臂往洛安的方向看。
聂华岳已经跟她联系过了,说是还有几分钟。
黑色的宾利车在紧急通道上停下。
苏桃坐上车,里面开着空调,温度正好,她冰冷的身体渐渐回温,“对不起,麻烦你了。”
聂华岳在前面的路口下了高速路,又重新上了往洛安的方向走。
苏桃抱着膝盖看着外面出神,这是她受了伤的一种自我保护的动作,好半天才发现路线不对,“聂秘书,我要去T市。”
他笑的温润:“直升飞机已经预热好了,从这里到T市开车要两三天,你不急,我都没那精神。”
“谢谢。”
聂华岳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你不用太担心,刚才我打电话给T市的医院,院方说,顾总刚才也打过电话,已经安排救护车去你们那个县的医院接你妈妈了。”
苏桃这次连声都没吭了。
......
苏桃一下飞机就直接去了他们县城的医院,好在机场离他们县不远,坐车只要半个小时。
已经给周婆婆打过电话了,妈妈没上T市康复医院的救护车,说是给她打电话一直关机,就没敢上,怕会给她惹麻烦。
腿骨折了,身上各处还有不同程度的擦伤。
虽然听起来不严重,但是要修养好几个月!
骨折的位置就算治好了,以后也会落下病根,天气变化,就会疼的受不了。
“妈。”
麻药还没过,苏妈妈还在昏迷中,老了很多,两鬓的头发都白了。
瘦的皮包骨头,仿佛一阵风都能将她吹倒!
苏桃红着眼眶走到病床前,周婆婆急忙起来给她让座,“桃子回来了就好,你妈在这边一个近亲都没有,这签字的事,还是得你回来才好办。”
“谢谢你周婆婆。”
“都是隔壁邻居的互相招呼,谢什么谢,平时你妈帮我们的也多,这好在是白天,要是晚上,你妈这罪可有的受了。那楼梯又高又陡,从上面摔下来,能捡回一条命已经算不错了,你妈老了,你在外面有出息了,多给你妈打打电话,我经常看到她拿着你小时候的照片偷偷抹眼泪呢......”
周婆婆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话,苏桃一一应下,这次,她打算带妈妈去洛安一起住!
以后有钱了,按揭一套小公寓。
一家人生活在一起,生活苦点,也是值得的。
其实,带妈妈一起去洛安的事,她提过很多次了,妈妈就是舍不下老家。
她说,落叶总是要归根的。
苏桃握着妈妈的手,将脸贴在她苍老的像松树皮似的手背上,像小时候受了委屈般,将身子蜷缩着小小声的哭泣。
“妈。”
眼泪顺着她的手背滚落。
被她握住的手指突然动了动,苏桃急忙擦干眼泪抬头,苏妈妈半阖着眼睛,看着她虚弱的笑了笑:“是桃子回来了?妈没事,别哭了,这么大个人哭鼻子,人家要笑话的。”
苏桃忙点头,将她的手放进被子里,又小心的掖好被角:“嗯,妈,你再睡一下,我去洗个脸。”
鞠了捧水拂在脸上。
原本胀胀的脑袋瞬间就清醒了!
水珠顺着镜子滚落下来,镜面不好,里面的她有些模糊,但能清晰的看到眼睛里的红血丝。
在外面吹了十几分钟的冷风,又去护士站领了热水壶,顺便将积欠的住院费交了。
她边削苹果边问:“妈,晚上想吃什么?我去买。”
麻药过了,伤口痛的厉害,苏妈妈说话都透着股隐忍,“外面买的东西多没营养啊,还贵,那些菜洗都没洗就直接下了锅。”
“那我自己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