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开了。
下一秒。
顾予苼突然将她打横抱起。
苏桃吓了一跳,手机掉在地上,“你干嘛?顾予苼,快放我下来,手机掉了。”
顾予苼淡定的回了一句:“生米煮成熟饭。”
苏桃气结:“熟你个头,让你去搞定箫随心。”
“万一失败了怎么办?我总得在你身上先试验一下。”
苏桃:“......”
一万头草泥马从她脑子里奔腾而过,混蛋、王八蛋都已经无法形容她现在脑子里顾予苼的形象。
......
洛安,乔默一下飞机就直接打车去了省医院的住院大楼。
推开蒋碌的病房。
里面的人被吓了一大跳,看着站在门口的不速之客,都有些微微愣神,“请......请问你找谁?”
原先蒋碌的病床上,此刻却躺着一个六七十岁、戴着呼吸机的老人。
旁边站着个朴实的中年妇女,正在替他按摩僵硬的肌肉,看手法,应该是护工!
乔默茫然的扫了眼病房里陌生的面孔,“我找......”
她转身,快速朝护士站走去。
“你好,请问住在V701病房的蒋碌转到哪个病房了?”
“是乔小姐啊,他前几天就出院了。”
蒋碌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年,护士和乔默都很熟,见她一副茫然若失的模样,劝道:“走了就走了,那一家人啊,你还是别沾染了,就那个王翠华,就够你折腾了,蒋碌虽然醒了,但身子也肯定不能跟正常人相比,医生说,他这辈子都不能生育了,哎,听说是九代单传,也怪可怜的。”
乔默低声喃喃,“不能生育?”
“是啊,他都在床上躺了这么多年了,如今能醒都是奇迹了,难不成还指望那地儿能硬?”护士是结了婚的,说话也直接,“临出院时做了个全身检查,据说精子存活率低。”
乔默脑子里一片空白,她踉跄的退后一步,连‘谢谢’都没说,便跑出了医院。
城郊的拆迁区。
乔默熟门熟路的找到了蒋碌的老房子,外墙斑驳、上面长满了青苔。这是老式的房子,走道是露天的,积满了污水,垃圾漂浮在水里,臭气熏人。
敲了敲锈迹斑斑的防盗门,手上粘了一层厚厚的灰!
心里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十分钟后,她的手掌已经开始红肿,里面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种老式的居民房,不隔音,轻咳一声都能听见。
旁边的门开了,走出来一个上了年纪的花甲老人:“他们一家前几天就搬走了,据说是搬到城里的高档小区去了。”
乔默在原地愣了好久,才木然的开口:“谢谢。”
“对了,”老人突然叫住乔默:“蒋碌当时留了一个地址,说是有人找他,就去那里。”
他转身回房拿了张纸条,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一个小区的名字,他的手指还没有恢复灵活,看上去像小学生学写的字。
“城南公寓,3栋2......”
乔默心里一恍,握着纸条的手不由的收紧,这是慕锦年名下的房产。
下楼。
一辆黑色的宾利慕尚停在路边,在这连路灯都没有的破落地方,实在太扎眼,让心绪不宁的她都一眼就注意到了!
她站在原地,刺骨的寒风中,心底翻滚着尖锐的刺痛。指甲掐着掌心,她眨了眨眼,试图透过后车座的玻璃看到里面的人。
车窗上贴了膜,她能看到的,只是周围建筑的倒影。
驾驶室的车门打开。
走出来的人居然是慕锦年。
一段时间没见,他依旧高高在上,清贵优雅,那轻轻瞟过来的目光,带着疏离漠然!
乔默以为他是正好来这附近,毕竟,她回来的毫无预兆,连苏桃都不知道。
男人迈着欣长的双腿朝她走来,冷漠的扫了一眼她身后的旧楼,“你来这里干嘛?”
他开口,声音不轻不重,唇瓣微勾,露出一抹戏谑的冷笑,“找蒋碌?”
她凝着他,眼底满满的痛楚和绝望,身子微颤了一下。
这样轻漫的慕锦年,是她不曾见过的!
他没动怒,始终冷笑着,以一种俯瞰的眼神看着她。
手指划过她被冻得通红的脸,她在发烧,脸颊滚烫,连呼吸都是烫人的。
他莫名的觉得舒服,改用双手捧住她的脸,强势的抬起她的脸,手指摩挲着她干裂起壳的唇:“失望了?”
乔默被冻得打了个寒颤,拽着他的衣袖,近乎祈求的看着他,“锦年,乔乔病了,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