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遂点点头,便伸出手给大夫切脉。
大夫诊了半晌,眼中渐露讶色,乌克善看到他神色,急了,“到底怎么了?”
那大夫看向乐遂,问道:“格格,可还心闷,乏力?”
乐遂静下心来感受了一下,才摇了摇头,“没有了。”
“从前为格格诊治,那时格格脉象空虚,气息短促,脾胃虚寒,如今格格气息绵长,脉搏和缓流利,恭喜格格,宿疾除矣。”
大夫甚是奇怪,听说格格前日落了水,这新病旧病加在一起,病势沉重,性命垂危,没想到这过了一日人醒来不说,这身上的沉疴也解了,真是怪哉!
乌克善大喜,“长生天开眼!海兰珠,你的病终于好了。”
阿勒云却是兴奋地半跪在地抱住她的腰,声音激动,“格格,格格,太好了,您终于不用吃那苦药汁了!想那落水是您的一劫,这劫过了,您身子便好了,以后定是万事顺意!”
乐遂有些懵,作为海兰珠,有记忆起就在喝药,她的性命都是用药吊着的,现在,竟然就好了?对了,那老妇不是说“顽症已除,新生始矣”么?是因为双魂合一的原因吗?那老妇一定知道,可她又在哪里?她为什么招魂救她?
“海兰珠,你是觉得不可思议吗?”乌克善看到海兰珠皱着眉头,一脸迷惑的表情,不禁问她。
“是啊,喝了那么多年的药,这一身病痛都未缓解,如今落了水,却好了,想来,我应该早点跳河试试的。”
虽说是玩笑话,但乌克善却面露恼色,“说什么呢?长生天会护佑善良的人。”
乐遂偏起了拌嘴的心,“早不护佑,晚不护佑,怎地要等到我落水?”
阿勒云急道:“格格,这一切都有它的机缘,您别胡思乱想了。”
乐遂笑道:“哟,你这丫头,还跟我谈起‘缘’来了。”
“格格!”
乌克善将大夫打发走了,才正色道:“海兰珠,现在病好了,就更要好好活着,别再做想不开的事!”
“哥哥,我可从来没做过想不开的事。”
“那……”
乐遂摇了摇头,“我可不是跳河自尽,我是被人推下去的。”
乌克善嚯地站起身,怒道:“是谁?!”
“不知道,我只看到他的影子,应该是个男人。”
乌克善握住双拳,眸中有厉色,“好,我去查,我一定会把他揪出来!你现在大病初愈,还得好好休养一番,阿勒云,照顾好你家格格!”
“是。”
说罢乌克善便大步离了帐。
“阿勒云,我饿了,煮点东西来吃吧。”
“好的!”眉开眼笑的阿勒云连忙冲出了帐子。
乐遂摇头浅笑,这丫头,总是风风火火的。
她又拿出那块石头,细细地摩挲着它的纹理,这叫星石吧?还挺好听的,虽然跟星星沾不到边。
还有那位老妇人,她一定要找到她,一为解惑,二为感谢。
乐遂,不,现在的她,叫海兰珠。纵然乐遂的情绪更为强烈,但存在于这个时空的,终究是海兰珠。
她环视了一眼这蒙古包,内心隐隐地激动,她,海兰珠,新生始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