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傻丫头能够主动打过来别有什么事——
刚要回拨,德莫斯突然意识到什么,侧脸看看身旁正在昏昏欲睡的女人,放弃了最初的念头。
靠在床头点燃一支香烟,德莫斯深深吸了两口后举头吐出长长的青雾,手指捋几捋潮湿凌乱的黑发,紧接着推推女人。
“起来,你走吧!”
“不是说好在你家过夜吗……”
女人微微不满,睁两睁惺忪的睡眼,身子赖着不动。
德莫斯下床走出卧室很快返回,把一叠钞票摔在女人身上,语气加重。
“拿了钱快滚!”
“你什么意思!把我当什么啦?”
“不然你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不想被我光着身子扔到大街上就马上走!”
不屑一笑过后,德莫斯自顾自坐在床边吸烟,
不再搭理她。
女人气不过,看看脸色冰寒的他又看看一床的纸钞,数目确实诱惑。
“切!有钱了不起啊……”
她一面口不对心说着,一面迅速套上衣服,将一张张票子拢到手里后扬长而去。
德莫斯一阵孤独的静坐。
在黑暗的世界呆久了,他似乎早已和它寂寞的色彩融为一体,变得越发冷清。寻欢作乐不过是为了寻求一种存在的感觉,因为只有在那种到达顶峰的亢奋状态中他才能感觉到真正的自己!
然而亢奋过后德莫斯又会回到原点,如满天喧嚣散去后又只剩了自己,静静坐在夜的角落中品味着比亢奋来临前的孤独更加痛苦更加压抑的孤独。
也许,那才是孤独的本质——
德莫斯想。
那才是真正的自己——
而此时此刻,从未有过的强烈厌恶感侵袭着他,折磨着他。他厌恶自己,厌恶自己罪恶肮脏的肉体和灵魂。他甚至开始怀疑,这种对自己的厌恶是否应该被称为负罪感,而这不寻常的负罪感是不是源于她,卡蕾斯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