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都学着点秦总管的机灵能干。”
秦牧民本以为我就此放过他,不曾想我临了还有一招,吓得跪倒在地。“公主这是折煞老奴了。晨曦宫的宫人何等能干机灵,如何使老奴这样身份的人指使得起的。”
我假意惊慌,抬手虚扶他一把。“这是做什么,没得让外头人以为本宫多苛待你。不过是指两个奴才帮总管分分忧学点规矩罢了,难不成秦总管看不上本宫宫里的人不成?”
我知道他话里是不敢接这两个烫手山芋,但饶是如此,我一番话一说他如若再推辞倒显得是看不起我。
因而,他心中百般不愿千般不甘,都不得不打断牙齿活血吞,将小顺子和菊兰两个人好生带回去。
秦牧民走后,韩萱方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
我瞧了一眼外头,秦牧民已经走出晨曦宫的宫门,便安心假意嗔怪地剜了韩萱一眼。
“我在这黑脸白脸都做尽了就为你出口气,倒惹来你一番笑话。”
韩萱闻言又笑了出来,起身到小桌子边亲自冲了一壶茶端到我面前,假意赔罪道:“好好好,都是我的错。我这不赶紧给你端茶赔礼道歉嘛。温华公主好大的威风,我如何敢笑话你。”
我睨了她一眼,忍不住也笑了出来,从她手上接过茶喝了一口,方正色道:“这事说出去上不得台面,不过是小女人家私下里使绊子折磨些细碎委屈罢了,因而我也不好明面上大张旗鼓地为你做主,只能这样旁敲侧击地给秦牧民一点教训。想来有了小顺子和菊兰在内务府待着,他又受了此番折腾,必然不敢再给你使绊子。你便安心料理中秋家宴的事罢了。”
韩萱这才没了刚来时候的愁容,但到底还是叹了口气。“本想着入了宫,即便不得皇上宠爱,也只安心料理后宫争做一个贤后罢了,却不曾想竟这般波折。如今尚未晋封便是如此,日后漫长岁月可如何是好。”
我无从安慰她,这是我无法为她宽慰的一件事,只好静静地相对无言。
但这般相对而坐的时候也不久。不过一炷香的时间,素蓉姑姑身边的采茵便来晨曦宫唤韩萱回去看看尚衣局送来的衣服样式。她也就不便久留,携着宫人回去。
经过一番折腾,六宫终于安宁了些。听闻那日韩萱回去后,冉嫔听到消息赶去成琬心住处,却不曾想成琬心将宫内所有东西都砸碎一地,手上还拿着一个皇上御赐的青玉琉璃尊,好在冉嫔赶得及,跟着宫人一同跪在碎渣上磕得额角流血,千劝万劝才劝住了成琬心。
这事也就这样翻过页,我也不便多追究什么。倒是小顺子和菊兰去了内务府后,与内务府里的宫人相处甚欢,又因着我的缘故行动方便,偶尔还能传出一点零碎消息来,也算得上意外之喜。
秋日里日头一日比一日短,晨起还有些细碎阳光,微微撑起一点纱窗让日光透进来,如同在窗纱上度了一层金粉一般,微暖地洒在身上的云锦薄棉素绒绣花袄,连汤婆子都可以省去。到了晚间便没这般好的福气,秋风萧索,如同利刃一般刮着身上的每一寸皮肤,渗进骨子里让人不由得打起寒战。
因着秋风的缘故,我不得不命陆源笙多制些神仙玉女粉在我宫里放着,每日涂抹三次,避免皮肤被秋风夺去了常年辛苦保养的白皙光滑。
近中秋的前五日,尚衣局送来了届时要穿得礼服,我也懒得去看,便让人好生搁置起来。
宫里的日子说快也谈不上快,说慢也着实快了些。恍惚几日,便到了八月十五。
这日是要早起的,大致卯时的时候嫣儿便唤醒我起来洗漱。洗漱后便在宫人的服侍下换上镂金丝钮镶珍珠绣西府海棠花纹蜀锦衣,梳一个家常侧分飞流髻,簪上金珊瑚发簪,点缀上几点珠花,再在白皙的脖间挂上一串黄金缀花项链,腰间系上百花香囊和一块如意千千结,如此打扮后,由嫣儿为我略施粉黛,便携着宫人到慈宁宫请安。
巡礼后宫嫔妃在中秋之日是要先到皇上处请安,再到太后处请安,如此才能重新回宫去装饰一番,参加今晚的中秋夜宴。而我本就不属于嫔妃一列,因而只需在这日到太后处请安便可。
到时其余嫔妃还未至,我便叙叙和太后说了会话,左不过是关心我的身体和后宫诸事,然后方回宫沐浴更衣,熏香装束。
礼服是早几日便送来的,是一件银霓红细云锦广绫合欢曳地望仙裙,裙上用细如胎发的金丝银线交错绣制一副嫦娥奔月图,圆月用银线绣制边幅,加以金线填满,高高的悬挂在颈后的蜀锦衣上,嫦娥全身自脚边绘制至腰部,添加流苏制成嫦娥长发,显得栩栩如生。而玉兔则端坐在衣尾,抬头看着嫦娥的身影。整件望仙裙配合中秋节气的特色绘制而成,裙领缀满颗颗大小相同的西海珍珠,显得华贵无比。
头发早已用玫瑰花水泡过,用皂角好生洗过一遍,又在窗边吹干,由嫣儿亲自为我梳上飞仙髻,坠上几十束珠花零散点缀成夜晚星辰的模样,又在右边一个七星夜明珠金发梳。发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