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嘛,苗香那句话来了:‘惜玉对你可是一片真心啊!’师叔顺着否定的惯性,立马就否定了方惜玉的真心。而方惜玉呢,她也懵了,她说:‘不,天纵,不要怀疑我的心’。
“哈!‘真心’明明是苗香说的,方惜玉居然以为是自己说的。师叔记不得苗香那句话,相信原因相同,也以为是方惜玉说的。
“所以,就算是师叔在场,苗香也是一门心思在拆散师叔跟方惜玉。只因为她那些话听上去似是而非,师叔你和方惜玉没有注意到而已。
“实际上,对于方惜玉来说,我们偷听到的那些话,并没有提供更多的信息。师叔因为我提议偷听,而把灵石加到八十;我实在是愧不敢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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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妙!那苗香阴险狡诈,就算露出马脚,常人也是见不到的。也只有在师侄的眼里,才会无所遁形,”令狐天纵又道,“师侄你就别提八十灵石的事了。就按师侄所言,每月十灵石,持续一年。若我不在,定会安排其他师兄送达。”
在吕林兰这番分析之前,令狐天纵已经识破苗香真面目,他满以为这部分分析,吕林兰说不出什么新东西了。哪知,仅一个“真心”,就被吕林兰分析得纤毫毕现。听得令狐天纵心悦诚服。
吕林兰末尾的客气话,说得就不那么客气了。放在平时,其实是找死之言。
不管之前的痕迹是否明显,总之令狐天纵是没有发现的。偷听无功,偷听没有带来新发现,那只是相对于吕林兰一人的。因而那段往灵石上扯的客气话,不是在说令狐天纵愚蠢,就是在表示吕林兰自己很聪明。
只不过,令狐天纵心情大好,不会在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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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天纵又问:“那什么量变是什么意思?”
“就是数量的变化,”吕林兰说,“哦,还有。那苗香为了拆散师叔跟方惜玉,不惜贴身跟随方惜玉,扮演假情假义,成为好姐妹。那些,是非常费心费力的。不知师叔有没有想过,那苗香为什么那么做?”
令狐天纵想了一下说:“这我就不知道了。可能是我跟她那种人的思路不同吧。”
吕林兰说:“师叔既然不知,我就更加不知了。不过呢,这种情况通常有三种可能。一是她跟方惜玉有仇,二是她跟师叔你有仇,三是她想要取代方惜玉,与师叔双修。现在我想问,假如属于第三种可能,师叔是否会接受?”
“绝对不行!呃……”与苗香双修,令狐天纵只要想一下,就汗如雨下,“她如此阴险,实在是太可怕了。我一定要避而远之。”
“那,师叔您说,苗香跟我想比,谁更危险呢?”吕林兰问。
令狐天纵愣了一下,略停,说:“你更加聪明机智,只是我没发现你存有坏心……其实我觉得你更加危险,反正我是不敢跟你做朋友的。也是敬而远之。”前面是“避”,这儿是“敬”,不需要“也”;实际上用“也”也无所谓。
“哦,”吕林兰问,“那为什么我比苗香更危险呢?”
令狐天纵说:“这不是明摆着的嘛:她设局,你破局。破局的难度远大于设局。我想,如果反过来是你设局的话,她多半是破不开的。”
吕林兰说:“很有道理啊!她设的局被我破了,所以我比她危险,”说到这儿,咂了一下嘴巴,“偷听,实际上还是有收获的。因为我们听到,苗香设局,被汤锐泽破了。
“师叔是否记得我们听到的第一句:‘事实证明,明知惜玉怕蛇,还鼓动惜玉上前的,不正是苗香你吗?’汤锐泽前面陈列的事实,我们没听到。而苗香也没有就那些事实进行反驳,只是争辩鼓励鼓动字眼。苗香的反应可证,汤锐泽前面陈列的事实,是苗香无可争辩的。
“所以,汤锐泽比苗香更危险。师叔并不适合把汤锐泽当作好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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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这绝对出乎令狐天纵的意料。令狐天纵刚刚才说,破局比设局更难,总不能自己打自己的耳光吧。
吕林兰微笑不言,什么也不说,等待令狐天纵的反应。
起码超过三十秒,令狐天纵才说:“那只能证明锐泽师兄比苗香更加聪明机智。锐泽师兄没有坏心……”这个理由刚刚对吕林兰用过,没起作用,“所以他对我并不构成危险。”
吕林兰并没有纠缠于、同样的理由前面无效后面有效的问题,而是另起一行,问:
“好。我们回顾一下,执事殿前发生的那些事,最后的结局,在常人看来就是,师叔跟方惜玉分手了。对此师叔有疑义吗?”
“没有疑义,不过刚才你不是说,我可以当作没分手的嘛?”
“师叔的确可以当作没分手。但在一般人眼里,那就是分手,”吕林兰说,“现在我要问的是,汤锐泽既然能破苗香的局,为什么他不在你们分手之前破局,一定要在分手之后破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