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散……”
颜锦丰自诩正人君子,最多在家中收用几个丫头,青楼妓馆是真的没有去过,可这春风散,一听名字,再结合出自青楼,便是傻子也知道是什么东西了。
颜锦丰震惊得是,春姨娘竟然在他身上用过这种东西。
那她当时的一脸羞愤和委屈,难不成都是装出来的?
枉他还为了她,拉下脸面来,在沈氏面前低声下气,只为了让她在孩子生下来进门,给她一个身份。
却原来,她一直施了手段。
“虽然我心慕表哥,却不想表哥是这种人,事已至此,春花自知高攀不上,这一晚上就当一场梦好了,表哥你莫要让表嫂知道,她怀着身孕,受不得刺激……”
春姨娘当日楚楚可怜、极尽委屈的表情还历历在目,而现在沈氏的言论则如同一颗炸弹一样,无情地把这个形象炸了个粉碎。
颜锦丰真的不想相信沈氏说的,可是沈氏完全没必要说谎,一瞬间,他觉得自己所有的尊严都随着外面的风零落成泥了。
“是不是真的,你想一想总会明白。”沈氏闲闲地道,“我到底有没有必要陷害她一个玩意儿一样的妾室,你心里也清楚,毕竟,你可是堂堂的探花郎呢。”
“你知道,你知道,你既然知道,这些年来又为何这样对我?”颜锦丰神情又激动了起来,嘶哑着嗓子质问。
自从他纳了何春花,沈氏就再也没有让他近过身,先时是有孕在身,生下颜书雪,便每次都找好各种借口,不是鼓励他顾念表兄妹的情谊,多去春姨娘那里一些,便是因为有事和他吵架了,赌气不理人,抑或是身子不好,贤惠体贴的帮他找好了通房丫鬟……
多年以来,他一直以为沈氏只是性子太傲,低不下身段来,总觉得下一次,沈氏就会学乖了。
谁料,这一去就是十多年。
而且,今儿才还知道,春姨娘一事,他竟然是被设计的,而沈氏却早早知道,依然厌恶抵触他,不愿与她欢好。
“为什么你要这样?知道我是无辜的,你为何要这样?”颜锦丰心里一股浓浓的被背叛感。
他所以为冷落和警告,原来这沈氏这里,只是正中下怀。
“别人用过的东西,我不屑,仅此而已。”沈氏淡淡地道,声音里依旧不起波澜。
也是,早就不在心里……额,不,应该说从未入过心里的人,又怎么会带动起情绪来。
“你,你竟有如此离经叛道的心思,你这女人……”颜锦丰气结,却又张口结舌,不知道该说什么。
倒是沈氏帮他说了下去,“我这女人,你认识第一天便是这样,当日你我是发誓‘一生一世一双人’,只是你既琵琶别抱,又怎么能怪我淡了心思呢?君既无心我便休,我沈幼筠,岂是迁就屈从,为一个男人哭哭啼啼争宠的人。”
“那你今日为何又把这一切都说出来?”颜锦丰干涩地问道。
这个真相,他真盼着一辈子都不知道。
“再不说出来,佩儿怀的那个孩子,岂不是又要掉了,怎么说也是一条人命,上天有好生之德。”沈氏似笑非笑地说道。
颜书雪忍不住心里抖了抖,娘亲这样太坏了,父亲岂不是要被气死?
若真的是看不惯一条人命,这些年里来,娘亲冷眼旁观春姨娘害了这么多人命,却也没说过啊!
颜锦丰果然问了,“那这些年来,那些无辜女人,你又为何想不起这‘上天有好生之德’了?”
沈氏理所当然地道:“之前那些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任她们闹个天翻地覆,我只和雪儿安安静静地过日子便是,既然没有影响,又何必劳心费力的多管闲事。”
“你……”颜锦丰又要怒起,可是顿了一顿,又颓然了下来,“那你如今怎么又要管了?”
沈氏这个当家主母,真是……用不着费丝毫的力气,便能把颜府的事情理得清清楚楚,然而沈氏却并不想让颜府恢复一片清明。
沈氏只是一直在看戏,看着春姨娘如同一个跳梁小丑一般,狐假虎威,争风吃醋,同颜锦丰收用的女人们争来争去。
看似毫不留意,却又事事尽在掌握,不计较是不计较,一计较便是一击毙命。
看到这里,颜书雪已经隐隐明白了,前世的时候,为何自家娘亲早逝之后,春姨娘也很是失宠了一段时间,若不是颜书文渐渐大了,春姨娘只怕会被自家父亲关到终老……
原来,其中竟然有这样一番情由。
“筠娘,不要闹了,回去咱们好好过日子好不好?”颜锦丰的声音突然又弱了下来,略带哀求道,“筠娘,之前是我错了,以后我改,还像以前那样只对你一个好,我不怪你被那人碰了,我不嫌弃你,你回来咱们好好过日子好吗?”
“和离,不是儿戏。”沈氏眉毛一扬,“所以,这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