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问道:“这位客观,你怎么不用酒饭?难道是小店的饮食粗粝,不合公子的口胃吗?”
西门庆摇摇头道:“这倒不是,刚才走路,腹中进了凉气,有些不适,我等会再吃。”
孙二娘因与张青早有计定,也不怕什么,只冷笑道:“翻山越岭,身子不吃不喝能挨得住?看你能撑住几时?干净的你不吃,只等着吃麻药吧!这般英俊的哥儿,用来做牛肉当真是可惜了,要不是那厮看的紧,老娘我先受用一番,再杀不迟。”
盈盈唱个万福,又转身走了,西门庆见众人吃的尽兴,攀住薛永问道:“薛大哥,这酒肉当真是干净的?我在阳谷曾听人说,大树十字坡,客人谁敢那里过?肥的切做馒头馅,瘦的却把去填河,这莫不是虚言?别人捏造出来的?”
薛永道:“哥哥放心便是,我刚才与几个兄弟都看了,不见什么不妥。”
焦挺道:“哥哥太小心了些,纵然他是黑店,可见了咱们几个,还敢生什么鬼魅心思,不怕丢了脑袋?”
武松嘴里含着半个馒头,点头称是。
玳安见了,怕西门庆尴尬便道:“主人要是肠胃不适,我包裹里还有些点心。”
西门庆摇摇头,拿了一个馒头在手,薛永见了给身边的郭盛小心吩咐几句,只见郭盛起身喊道:“店家,店家。”
张青在暗处,看众人吃喝的差不多了,郭盛又喊,上前来问:“几位客观可是吃喝的好了,想歇息一宿,我这里也有住处,只是寒舍简陋,还望几位不要见怪。”
郭盛道:“洒家要解手,不知哪里去。”
张青指了指道:“转出门往后走便是,小二你引这位客官去。”
武松言道:“这位店家,你好不晓事,刚才说要卖我几碗好酒吃,多时不见你端来,再说这些东西,哪里够用,你再上一二十个馒头,切三五斤肉来,还有你家的好酒。”
“别的都好说,只是那酒。”张青话说了半句。
西门庆问道:“酒怎么了。”
“酒是村酿,虽然也是十分香美的好酒,但浑浊许多,而且也好醉人,那酒量差的,三两碗下去就倒了,要醉倒了人,我这里可没药医。”
他的这句话,可就有些意思了。
韩德虽然是个老实人,可听出几分的不妥,真想给西门庆递个眼色,却听西门庆道:“店家只顾筛来。”
看众人都是这幅模样,张青暗道我计成矣。
吩咐自己浑家,将酒取了出来,又道:“刚才听说,公子肠胃不舒服,我叫浑家热了热。”
原来张青见西门庆不吃东西,怕到时药不倒他,索性将酒热了,西门庆只一口下去,这药性发作的快,也能将他麻倒了。
“店家却是有心了。”西门庆看着张青面露古怪,心道还以为小爷我看走了眼,原来是学那吴用的法子,叫我放松了戒备再来害我,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鬼把戏。
不多时,孙二娘笑盈盈的端了酒肉出来,西门庆拿过一碗,假意张口就吃,眼角却盯着张青,看他脸脖子微微仰着,露出一丝的冷笑,只等自己吃酒下肚。
见这般模样,西门庆蓦地跳起来,飞起一脚踢翻了眼前的桌子,酒肉落得遍地都是,雪白的包子更是震起半天高来,大叫一声道:“这是黑店!”
正这时,郭盛也跳将进来,看他一声的血渍:“诸位哥哥兄弟,这果然是家黑店。”
张青一看事情败露,喝了一声还不动手,话音未落,摸出腰间藏着的短刀,就朝着西门庆扑了过来,他看出这几人都不好惹,当真打斗起来,怕要吃亏,这几日又是以西门庆马首是瞻的,若是能将西门庆抓了在手,此事还有回旋的余地。
他动作虽快,可不知西门庆一伙,都是什么人,虽然事起仓促,却都迅即反应过来,焦挺、薛永离得西门庆最近,哪里容得张青伤了西门庆,一个护在西门庆身前,一个扑身上去。
武松见了,也要上前,被西门庆一把拽住,喝道:“你去护着韩德先生。”
落在后面的卞祥、縻胜,见状凶性大发,后厨里冲出的七八个帮闲伙计,手提刀枪棍棒,还未动手,只觉得身前立了一尊铁塔,满面的煞气,卞祥一刀一个,都砍翻在地,至于那母夜叉,縻胜只一伸手,揪住那妇人头发,紧跟着另一手抓住她腰带,提起来向地下重重一摔,只震得她七荤八素,浑身酸软挣扎不起,一时间动弹不得。
郭盛守在门口,不叫一个贼人走脱,张青虽然身有武艺,可哪里是焦挺的对手,三五招过后,见自己浑家倒地,伙计也都被砍翻,哪里还有抵抗的心思,‘咣当’一声,钢刀落地,他也紧跟着拜倒俯首,口中高喝:“好汉饶命。”
见众人都被拿住了,郭盛这才赶将过来道:“哥哥,方才我去后厨看了,这家果然是黑店,厨房里尚有两具人尸,已被砍得残缺,还有个庞大和尚捆在一边,想来也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