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窟王瞧五魔败走,原想撤退,得紫窟王相阻。他素来眦睚必报,霁雨凝霜珠被摄,满腔怒火,哪能罢休。紫窟王喝道:“大哥,昨晚砗磲娘娘瞧到那贱婢使用凝霜珠,凝霜珠乃你我潜到地河觅得,哪能轻易给人。”龙女道:“哥哥,此一番我等助魔逞凶虽有错,然贱婢烧我诸多水族,仇如何不报?”
蝙蝠姥姥冷‘哼’道:“常道友,我那孙女婿疏影鹿仙因何得罪你,累你将他斩杀。”韩英兰喝道:“那鹿怪有一徒是狗精,私通民妇,残害村民。被我等重创,哪能想那疏影鹿仙好歹难分,到洞前辱我恩师,死有余辜!有何话说?”
岁寒狸流泪道:“纵如此,难道该将他打杀,孽都是狗精造的。我相公素来急义,原想替徒儿讨一公道,哪想命丧此地。”徐宛道:“你真同那鹿怪一般无理,那一日你被野猪精摄走,我恩师施展神通劈死那猪精,使你免遭侮辱,竟想你恩将仇报。”岁寒狸狠狠道:“纵如此,难道不该给他改过自新的机会。”诸女刚欲反唇相讥,常澈道:“一饮一琢,莫非前定,兰因絮果,必有来因,他倘有一丝的善意,都能渡过此劫。修炼不易,切莫沉沦仇恨,因一时冲动坏掉道法。”
蝙蝠姥姥最是痛爱岁寒狸,瞧她满脸清泪,跪地道:“姥姥,那贼杀我相公,请您一定替孙儿做主,倘若您不愿帮我,孙儿愿自刎身亡。”她摄出飞剑,即要自我兵解。蝙蝠姥姥颤颤巍巍,老泪纵横,既怜爱,又悲恨。
常澈道:“岁寒狸道友,你何如能醒悟。”岁寒狸牙齿咬得蹦蹦乱响,喝道:“需将你戳骨扬灰,才能解我恨。”常澈笑道:“如此倒是简单,然你需答应我,不能伤潜月洞人一丝一毫,我自允你报仇。”
岁寒狸柳眉倒竖,厉喝道:“我答应你,速速给我砍一剑。”话音刚落,瞧得一道剑光戳向常澈的心脏。诸女刚欲抵挡,常澈往前一飘,剑透心脏,兵解消散。岁寒狸口沸目赤,笑喝道:“贱婢,尔等师尊既死,还敢苟活吗?”
诸女皆滴泪悲愤,唯水因喝道:“你既报仇,哪能为难我们。”岁寒狸感心烦意乱,魔心愈来愈重,只想将敌人都屠宰干净,替亡夫报仇。遂凛喝道:“倘非尔等,我相公也不会枉死。”
蝙蝠姥姥瞧她面容扭曲,只想报仇。刚想劝解,一道青光到眼前,现出常澈道:“汝执着报仇,只是想满足自己的欲望,此番自欺欺人,乃是你坠魔的开始。将来苦不堪言,将万劫难复。”
岁寒狸惊怒地喝道:“你,你没死。”常澈道:“你刚刚杀我一人,倘能消除仇恨,因我没死,自能有救。然你杀一人不足,欲杀洞内众人,难道仅仅是想报仇。”
“不错。”
岁寒狸一张嫩白的脸蛋满是泪水,想起昔日种种,恩爱有加,都是眼前的狗贼,毁掉她的一切,如何能不恨、不恼。想着,想着。剑光猛地摄来,常澈袖袍一挥,即将剑光摄到掌内。她如同一野狗,痛苦似要自心内溢出。愈想愈苦、愈想愈悲,似有一团火将她给灼烧。
常澈看着她的眼睛,回道:“你所谓的急公好义,即是帮助诸多恶贯满盈的妖魔逃出劫难,此既是救恶为恶。那群妖魔逃出劫难,哪有悔改者,继续坚滢掳掠,这许多罪孽都将算到疏影的头上。你道恩爱有加,需知疏影送你的礼物,皆是那群魔怪杀抢来赠给疏影的,他救恶贼,恶贼夺他人的宝物相赠,你们倒是心安理得。”
岁寒狸道:“满嘴胡言,需得你偿命。”
她龇牙咧嘴,朝常澈扑咬。常澈摇摇头,暗暗叹息道:“原该杀你,防你继续为恶,此乃是止恶为善。既然你道我枉杀,又因你劫难没到,你便自取灭亡吧!”
话音刚落,岁寒狸昏死,常澈将她递给蝙蝠姥姥道:“道友能修成妖仙,都因福缘深厚,然没一丝一毫的功德,将来定受她害,沉沦魔道,你原非我的敌手,还是早早退去。”
蝙蝠姥姥刚欲退回骷髅洞,紫窟王喝道:“姥姥,那贼仗势欺人,哪能退走。你纵退走,寒狸姑娘醒来,该如何是好。”蝙蝠姥姥极是痛爱岁寒狸,不忍瞧她悲痛,思量片刻道:“既到潜月洞,自需见识一番道友的高招。”
她将岁寒狸递给蝠妖,刹那间,化一蝙蝠,狐狸头,四只脚,脚上有爪,眼睛如瓜,朝常澈撕来。常澈笑道:“吾刚刚对魔妖施善,原看能否挽救,倒都是我痴心妄想,于尔等丧尽天良的妖魔,唯能够斩杀,对魔姑息,既是自作恶孽。”
常澈解腰间系着的一根青鞭,鞭身隐隐有花骨儿,猛地一鞭挥舞,‘噼啪’漫天都是鞭影,迅捷无比,蝙蝠精刚刚挨着一鞭,冒出一缕缕的霞光瑞气,渐渐溃散天地间。常澈笑道:“你的福缘皆被六识鞭打散,日不能精进,唯能修自身。”
蝙蝠精感骨软筋酥,堕到地面,萎靡难振,哪能有妖仙的模样。常澈刚刚使的是六如鞭,取自佛教的梦、幻、泡、影、露、电六如。有诸多妙用,其一便是能打散福缘、打散功德,破一切法。
常澈道:“所谓福祸相依,你福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