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冰块一样,凉浸浸的彻骨。
一把黑色的雨伞撑在了两人的头顶,苏晴空疑惑的抬头,看到了一张面无表情的脸,眸子里蕴着腾腾怒气。
“萧白哥哥?”
“去车上等!”江萧白沉着双目望着苏晴空。
“可是……”
“听话!”
苏晴空伸手去拦杜薇薇,杜薇薇挣脱了她,就是不肯起来。
“薇薇,地上太凉,现在又下了雨,万一萧然回来,你又生病了怎么办?当初你不也是这样劝我的吗?怎么事情到了自己身上,就想不通了呢?听话,我们去车上等,也会第一时间得知消息的!”
“我看着她吧!”谢东方也撑着一把伞,挡到了杜薇薇的头顶。
江萧白没再坚持,拥着苏晴空上了车。
关上车门后,司机递过来一条雪白的毛巾,江萧白把毛巾搭到她的头上,把她的头发和身上的雨水擦干净。又给她递过去一杯热水。
“萧白哥哥,我知道从昨晚起你也让人去找了,你能不能告诉我一句实话,萧然到底怎么样?不能让薇薇这么一直等下去啊!”
车窗外,雨水淅淅沥沥,沙沙而下,在靠近码头的一处高台上,杜薇薇纤瘦的身体蜷缩成一团,两手捧着膝病历,下巴搁在膝盖上,静静的坐在那里,像个雕像。
谢东方撑着一把雨伞,站在她的身侧,替她挡雨,雨水湿了谢东方的大半个后背。
那画面刺的苏晴空眼睛钝钝的疼。
“找不到人!”江萧白道。
“什么叫找不到人?你说明白点!”
“说明白点就是,活不见人,死未见尸!”江萧白一字一句道。
“那就说明还有希望喽!”
江萧白没回答,目光透过车窗玻璃,看向了忙忙碌碌的海面。
——
杜薇薇在码头一等就是一个星期,一个星期里,除了木木愣愣的吃谢东方买来的盒饭,剩下的时间就是瞪着两眼,一眨不眨的望着海面。
似乎她每天要做的事情,就只有看海。
一周后,码头重新启动,场面再次热闹起来。
每天都有货轮出驶,也有货轮驶进来,那些大大小小的集装箱像是彩色的积木一样,被堆成各种不同的形状。
这一周以来,杜薇薇听的最多的,不是谢东方劝她的话,不是家里来的电话,也不是公司里tina的抱怨声,而是码头的汽笛声。
不管是闭上眼睛,还是发呆,脑海里面回响的一直是轰鸣的汽笛声。
或高或低,或近或远,构成了一曲绝唱的悲歌。
电话又响了,还是tina。
tina问她,市里的敬老院的招标活动一事。
她早先就提了报告,当初也信誓旦旦要拿下这个项目的。
而今,因为她一直在码头等候江萧然的消息,那边的项目进程都被拖拉了下来,组织方已经下了最后通牒,无微不家再不给答复,就意味着放弃这次招标活动。
杜薇薇知道,她不能再这么耗下去了。
她必须振作起来!
为了江萧然,为了她自己,为了她的无微不家,还有他的新生酒吧和小金轩。
她有很多事要做,不能一直这么消沉下去。
万一他突然有一天回来,看到她这么自暴自弃,肯定会失望的。
她向他保证过,她不会让他操心,她会为他代办好一切,她不可以食言。
她是杜薇薇,是女强人!
抹了一把眼泪,杜薇薇站了起来。
许久没动,两腿竟是有些僵了,麻木的让她的膝盖直打颤。
“薇薇——”谢东方一脸担心。
“东方哥,这几天谢谢你了!”
谢东方肩膀一松,竟是要跪下来了,“薇薇,你终于说话了!你快把东方哥吓坏了,振作点,你还有我,有我们!”
“嗯!我知道!”
谢东方从口袋里掏出纸巾递给她。
杜薇薇摇头,没有伸手去接,从今天起,她不会再流眼泪了。
回到公司,杜薇薇立刻投入了工作,针对市里发起的敬老项目,挑灯夜战,不知道做了多少预案,然后再从其中挑选,斟酌,比对,争取拿出最好的方案。
谢东方怕她心情不好,会有纰漏,就一直留在无微不家帮她。
这一忙,就是大半个月过去了。
近一个月的时间里,杜薇薇吃住都在公司。
不知是不是因为工作太忙,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她竟是瘦了十几斤,原本就不过百的体重,现在看起来更瘦了。
一向健康红润的肤色,看起